苏木涣便是手起刀落,直接割破了手心,“哗啦”血喷出来,落在秦予希捧着的青瓷碗上,手心好大一刀血口子,横过了整张手心。
“傻子!”
见此,秦予希又是斥了一声苏木涣,然后偏头去看族长。
族长满意的点头,“可!”
意思是苏木涣自此后,可以留宿在界山寨里。
让一寨金花给客人捧进门酒,是为试探客人是否会被美色所迷,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进门放血,是为试探客人留宿的心意诚不诚,若是寻常宵小,无胆不诚,断不舍割破自己的皮相,即便放了血,也不会放如此大一条口子。
所以苏木涣这一刀,让全寨上下,所有人都信服,接纳了他。
进门酒,不是让给要留宿的客人喝的,而是让给客人放血后,消毒用的!
但是秦予希看苏木涣这手心的伤口,估计用酒消毒,不起作用,她回头看看祁子涵,还未说话,祁子涵便是点头,低声道:
“一会儿我给他包下。”
秦予希便是放心了,与族长说了两句苏木涣的来意后,便领着苏木涣和柳溶月回了家。
陈玉莲早已经在院子里摆上了大方桌,叫了六爷过来一起待客,苏木涣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的凉拌虫蛹,里头的虫子还是活的,还在蠕动,于是惊讶的问道:
“这是什么?是虫蛹?”
“对啊,特产菜,很补的。”
秦予希用手抓了一个蠕动的虫蛹,送到苏木涣和柳溶月面前来。
柳溶月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面色苍白,苏木涣则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退还是不该退。
“吃吧,吃吧。”
见状,秦予希将手指中蠕动的虫子,往苏木涣面前递了递。
苏木涣伸手,来接过,面色有些难看的问道:
“真要吃呀?”
不吃的话,会不会被寨子里的人赶出去?这是不是也是界山寨的习俗之一?可是吃活虫蛹……
祁子涵却是上前来,进了厨房,端出一只瓷盆,盆里是滚烫的油,撇了一眼秦予希,对苏木涣说道:
“别理她,她诚心骗你呢,不过这些都是陈婆婆费心找来的,你得吃,不吃,陈婆婆会以为你看不上她家。”
然后,祁子涵将瓷盆放在桌面上,将那一碗还在蠕动的凉拌虫蛹,都倒入了滚烫的油里。
滚烫的油花儿翻起,滋滋作响,蠕动的虫蛹从油里沸腾出来,泛出了金黄色。
一股肉香,顿时飘满了小院子。
说来,祁子涵到这里三年了,一开始知道界山寨的山民,会吃树蛆蝉蛹之类的,也是如苏木涣这般感觉到不可思议,特别是这种东西还挺难得的,界山寨人只有在尊贵的客人来时,才会费心思的进山,弄这些虫子给客人吃。
后来吃过一次之后,祁子涵觉得味道还不错,便也习以为常了。
不过他来了这里,总共也没吃到过两次,吃这种虫子的次数越多,代表着自己越受山民的欢迎,他现在还真想多吃几次这样的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