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现在能弄得到他的流水,之后的几个月,时常观察着就是了。如果他卖了石油的股票,你告诉我,
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捅出他的不当交易也好,告诉木氏的股东他违反了公司法程序也罢,到时候也都来得及,现在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夏天如此交代裴宴阳。不想让他插手一方面是木原辉自己就已经把自个儿的路给走窄了,最后再给他几个月逍遥的时间,放松他的神经,让他大意一些对自己这边没坏处。
另外,季家就是再怎么有势力强大如斯,裴宴阳联络银行打压木原辉,也会或多或少的欠下人情来。
自古人情债就最难还了。夏天明知道裴宴阳就是不做这些,木原辉也是会出问题的,那干嘛还非要自己男人多此一举的欠下人家一份人情啊是不。
再说了,凡事做下了都会留有痕迹的。木氏虽比不上季氏,但你好好的对人家出手,一下子就毁了人家那么大一公司加上整个木家,到底传出去不是啥好听的名声不是。
别人不得以为你仗势欺人,横行霸道啊。时间长了,只会被大家孤立,那还怎么做生意啊。
纵然裴宴阳能够做到滴水不漏,甚至拐着弯儿地让别人帮忙去办这件事,夏天也觉得在不是非常必要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无端沾惹这些业报的好。
能够自己不费一兵一卒不脏手就解决的问题,何苦非自己动手呢。
“那样岂不是会显得我太无能了?那俩母女俩都那么凑上来挑衅了,我真的什么都不做,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相对夏天尽量不惹事儿的性子,裴宴阳更多秉承的是遇事不怕事的原则。
比起看着木原辉自己作死,他更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手亲自给木家予以沉重的教训。
“你放心吧,木云母女以后绝对会为今天的表现后悔的。”
夏天光是听裴宴阳说,就不难猜出那个木原辉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自私自利重男轻女没有一点对家庭的忠诚和责任感……
这种人没了身份权势金钱的加成,他还能善待木云母女了才有鬼了呢。
“今天外公不是已经提醒他了吗?估计他回去也不会轻易放过木云的。我们就看着他们狗咬狗好了,何必自降身价参与其中呢?”
“我知道你是替我生气,但眼神又伤不了人。后天我们就要去波城了,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跟那个木云有什么交集了,亲爱的你就只当没这个人好了。等过几个月木家不行了,我们再回头看看这对母女俩能有什么好下场,也就当给今天的我出气了好不好?”
第199章
夏天都这么明确地说了,裴宴阳再是心有不甘,也只能先放弃亲自对付木家的计划了。
第二天他把这事儿的变动跟季老爷子一说,老爷子旁的都没说什么,倒是对夏天做出的关于石油公司股价即将大跌的判断,很有几分好奇,立马让楚管家叫了正跟季老太太一起收拾行李的夏天过来询问。
“其实股市这种事情哪里又有定理呢,只不过是我自己根据以往的经验做出的判断而已,大多还是靠直觉啦。”
面对裴宴阳的询问,夏天一句你不懂你就别多管就能给顶回去了。可现在是季老爷子亲自问她,夏天当然不敢还这么说了。
“我听宴阳说过你的战绩。在这方面,我这个接触投资大半辈子的都自认比不上你的手段,这方面你就不要谦虚了”
“既然夏天你有这样的直觉,那你说说,外公手上持有的这些,什么时候撤比较合适呢?”
季老爷子也没深究夏天说不出什么具体理由这种事——小姑娘说的不错,风云变幻的资本市场,哪里又有什么固定的规则了?
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识过的天才操盘手,华尔街创下神话的经理人也有一堆了。
问其成功的原因,有扎实的理论和实践经验作为基础是一方面,在关键的时间节点上,神一般的判断力才是他们能够走到行业顶端的最关键因素。
而这种判断,有时候是真的是挺玄妙的,就像夏天说的直觉,真的让她说理由未必能说出来,但相信了总是没错的。
夏天一听原来裴宴阳外公也有这家公司的持股呢……想一想那个时间点,夏天先问了她最需要确定的一个问题:“您的资本量级的话,想必持有的不会少吧?”
不同等级的股东,持有股份数量的多少不同,相应对的决策当然有很大区别了。
别的不说,好好的,大笔股份一口气清仓,那是肯定会造成市场恐慌的。
随之将会引起很多连锁反应,被国际游资注意到后他们再做出的应对策略就不是夏天所能够预料和掌控的了。所以越是大笔的资金投入,在退出的时候就越是需要小心,不能引起大众的注意,否则就又
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这问题一提出,季老爷子就笑了——这丫头果然是行家,抓重点的能力非同一般。
季老爷子这下也没啥好隐瞒的了,当下就跟夏天报了个数字。
夏乐宝同学一听,果然不出她所料,老爷子的财力,注资就一定不会是小数目。
如此,“那我觉得您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夏天给出了这样一个专业意见。
“哦?可你不是说几个月内这家股票会跌停吗?”季老爷子这就是有心考教了。
夏天倒是没多想,裴宴阳的外公跟她也不能算外人,她也没多废话,直接说了自己的看法:“偶有涨跌都是正常的。要是持股数额不多的话,短期内我当然是会建议赶紧撤退,保证资金安全为先的。毕竟还有那么多可以赚钱的股票可以选择,干嘛非跟这儿死磕不是。”
“可您这个数量嘛,是那种交易了可以引起证券监督机构注意的量级,对方公司本身肯定也会关注到,如此,策略自然就不一样了。”
“说到底,那公司也是个全球排到前二十甚至前十的跨国公司了,没那么轻易就垮掉的。”
“您要是不急着动用那笔钱,少部分的资金提前提出来一些,当然是不引起人注意的那种。如果我说的跌停真的会来的话,不如您就用抽掉出来的这笔资金在那时候进行大规模的抄底,从而增持您的股权。如此等个一两年,该公司恢复元气了,您的股份份额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股价回升,您的持有量又在哪儿,长远看来绝对是笔好买卖。当然了,这得是在您不在乎那里头的钱的前提下,得忍过那段割肉的时间才行。”
说着说着,夏天就把季老爷子当成自己的客户了,给对方开始精细地设计起投资方案来,甚至还不忘指挥着裴宴阳给她建模,两个人用极快的速度和超高的默契迅速计算出了一个夏天预想的,两年后老爷子能够在石油公司获得的收益——都是基于她给出的投资方案得出的结果,其数字令人咂舌。
再是听说过多少自家这个准外孙媳在投资上的天分和逆天表现,也没有季老爷子当场亲眼见识这个还仅仅只是本科三年级的小丫头,在短短时间内作出的这样
一份精准投资规划的场景来的震撼人心。
“哈哈哈,好好好!”季老爷子连叫了三声好。
“季氏的那帮投资部的老古董,要是预判出了类似这样的情况,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会让我及时撤资保全,包括那些投资顾问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