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5节</h1>
可是对于用过了飘柔、海飞丝、巴黎欧莱雅甚至是漂洋过海的lush之后依然饱受头皮发痒烦恼的谭笑来说,什么碱水、香皂,还真就没有自治的淘米泔水好用。
自从重生以来,谭笑一改之前被爸妈追着赶着洗头发的习惯,反过来追在王佩的身后要淘米水,两三天就洗一次头,每天晚上都要热水洗脚、之前黑兮兮的脖子被她搓的发红,下手那个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不是长在她身上的肉呢,看的家里人直咧嘴,殊不知让他们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见王艳玲给谭笑编辫子,王燕子也凑了过来,趴在两人跟前从王艳玲嘀咕:“姐你给我也编个小辫呗!”
王燕子一靠过来,谭笑的鼻子就不受控制地皱了皱,王燕子是王艳玲大伯家的孩子,跟谭叙同龄,人长得瘦了吧唧的不说,身上穿的衣服也脏兮兮的,一张小脸,黑一道白一道抹得到处都是鼻涕,棉衣上方露出的脖颈黑的不知道几年没洗过了,不知道是衣服穿久了不换的缘故还是因为长期不洗澡,王燕子的身上充斥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王艳玲或许是习惯了堂妹这个样子,对于她的靠近没有任何的反应,瞅了瞅王燕子那一脑袋鸡窝似乱草般的头发,无奈地摇头:“你看看你那头发,梳子梳都梳不开,咋编小辫?晚上回家让你妈给你弄点酸菜水洗一洗,明天我给你编。”
听堂姐这么说,王燕子也不生气,反而转身凑到谭笑的耳朵边上:“谭笑你头皮刺挠不刺挠?我这脑袋可刺挠了。”刺挠是东北话发痒的意思,王燕子一边说,还一边用黑漆漆的指甲在头皮上使劲地抓了两下。
她这一抓不要紧,惊得谭笑差点从炕上站起来,只见被王燕子抓过的头发处,几颗又大又肥的虱子正在悠闲的爬着,顺着虱子爬去的头发根,白花花的虱子卵布满了头皮。
已经多少年没见过这玩意了,谭笑强忍着要吐的冲动,扭转身形把眼神放到地上的电视机上面,假装没有听见王燕子的话。
正文 第39章江湖恩仇录
“挠啥挠啊?你一个月也不洗一回头发能不刺挠吗?晚上回家让你妈给你洗头发听见了没有?”
“我妈自己都不洗,让她给我洗头可费劲了。洗头要烧一大锅水,我人小烧不好火。”
“你妈不给你洗,你不会自己洗啊?顶多就是洗的慢点,让你哥给你烧一锅水,多洗几遍,那头发不洗不刺挠才怪呢。”
王艳玲的话里带着无奈还有恨铁不成钢,大伯母是个懒得,除了吃一天啥活也不干,大伯父更是跟自己爹一样除了吹牛喝酒啥本事也没有。
要不是家里有一个王峰子顶着,这家估计早就散了。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是你看看王燕子,那个懒馋的模样,跟她妈真是一样一样的,她这个做堂姐的,真是无奈又无力。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如此教育另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管怎样瞧,都有一种违和感。好在这里是有一个算一个、崇尚勤劳朴实的农村,身边的人也都是差不多大孩子,所以这一幕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晚上八点,李明家的南北两个炕上都已经坐满了人,地上更是人挨着人,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都在等着看《江湖恩仇录》。电视剧开头曲一响起,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
“人海茫茫天涯漫漫,雄鹰展翅逍遥江天……几多悲伤几多欢,剪不断理还乱,默默问苍天,江湖恩仇何时了、恩仇何时了。”
歌声透过十二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传遍每个人的耳中,谭笑看着周围人一脸的投入,心中不断的吐糟。
曾经记忆中的经典,为何竟是这个样子?女猪脚倒是长得不错,可男猪脚那是个什么东东?头戴发箍、双手挂俩火球,一副大烟鬼欲求不满的样子,简直就是辣眼睛啊。
还有那个黑白教,记得自己小时候做恶梦,十次里面有八次都跟他有关,黑白教主在自己的记忆里简直就是神秘的代名词,可现在一看,不就是一个戏台子,上面搭上一块大白布,找了几个跑龙套的走来走去吗?
这样的电视剧,竟然是自己武侠的启蒙,谭笑真觉得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头上跑过去,让她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姐,你看了吗?今天李小刚可真厉害,噗噗噗三下,就把坏蛋打出去了。”夜色深沉,谭叙还没有从刚才电视剧带给他的震撼中缓过劲来,一边走一边说,手上也学着李小刚刚才的样子来回比划着。
厉害?哪厉害了?手掌前面挂俩火球,蹲在地上像拉屎似的发力,还没有红孩儿的三昧真火姿势好看呢!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谭笑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要不然她怕会对谭叙的审美观养成产生不好的影响。
“姐,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看没看见啊?你说我这个像不像金顶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