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哎……人呢?”
这傻货到处找,还站起来看看自己的屁股底下有没有人,好像担心马宝珠被自己一不小心睡着了给压扁了呢。
这一看,哪儿都没有人,招弟脑门子上挂着黑线:
“宝珠呢?”
“不知道哇,明明我们一起睡觉来着……不对,俺咋在地上来?”
刘平安挠挠头,一副狐疑的模样。
马招弟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翻墙跑了。
就算问刘平安,估计也问不出个结果,当下招弟就出门看了看,她这一夜都没怎么合眼,马宝珠是什么时候走的招弟竟然没觉察。
直到凌晨那么一会儿,招弟实在是太困,眯了一会儿,看来马宝珠这熊孩子跑了没多久。
当下,就招呼平安看着锅底的火,自己出门去了。
一出门,招弟攥着拳头就往县上追,毕竟就一条离开刘洼子这山沟沟的路,虽然山路起伏不定,但是招弟上坡的时候,远眺,还是寻到了马宝珠的背影。
看那节奏,至少得牟足了劲儿抡圆了胳膊跑个十几分钟能赶上。
呼哧呼哧一顿狂奔,日出还未来临,天边还是鱼肚白,招弟追到了县上时,出摊子的商贩才刚刚开始摆摊。
马宝珠着急跑进了县医院,招弟紧跟其后。
马宝珠前脚进了医院,踏过走廊,进了一间病房里,招弟后脚就到了医院走廊。
“你他娘的死哪儿去了?不是回去拿钱了吗?害老子连麻醉针都没用上。”
病房里,一位十三四岁的男孩躺在病床上,脑袋上裹着纱布,看到马宝珠来了,气的直摇头。
“松子你别生气啊,我以前又不是没跟你说过,我姐就是一只母老虎,我怕她揍我,昨晚上回家拿钱的时候,被逮着了,我这还不是翻墙跑出来的。”
马宝珠一脸嫌弃的说道。
“你不是说,你老爸不是你亲生的老爸吗?那你姐又算个屁啊,我说你又不是打不过她。”
叫松子的男孩根本不信,这马宝珠会拳脚功夫,全校都知道,再说,他姐是个姑娘,一下两下给撂倒,那马宝珠绝对有这水平,再说了,又不是你亲姐,难不成还舍不得?
“行了,不就缝了三针吗?咱都是出来混的,那个疼都受不了,还混个屁啊。”
对于马宝珠来说,他可以不认父亲,但是这个姐姐,多多少少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他不想气姐姐,也不想对她动一根手指头。
要不然,那天姐姐打他的时候,他就还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整个一九十年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痞子,就这么活灵活现的在马招弟面前呈现了。
招弟简直是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这帮孩子,你们知道什么叫道儿吗?
知道整个世界的三十六行每一行都很深吗?有些人活了一辈子,临终却悔恨不已,有些人,为了不枉此生,而脚踏实地。
招弟重回,本来是后者,她觉得只要脚踏实地,也可以不枉此生,可现实不许她安稳。
“哎,你姐长得好看不?要不哪天叫出来咱们一起玩啊。”
叫松子的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姐啊……长得可丑了……特别丑,我们村上都没有人敢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