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江森这下要上中国富豪福布斯榜了吧?”
“3年1.2亿美元?耐克有病吗?江森这个骗子值这么多钱?”
“楼上你不要命了?不怕至高无上的江委员律师函警告?”
“三楼,我觉得你才不要命了……”
07年年底,任何新闻在网络上的传播速度,其实已经超过电视媒体。不管大家承不承认,网络时代都已经完全来临,只是还缺少一个证明自己君临天下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机会,估计也不会有了。
就像传说中人工智能超越人类的那一瞬间,人类甚至不会有任何反应。然后当人类反应过来,人工智能早已控制了世界,连反击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
时代要碾压你,根本不会提前打招呼。
东瓯大学的某宿舍楼里,仍然没从国庆节后综合症里喘过气来的三个人,对这则消息的反应大不相同。邵敏、季仙西和林少旭,冤家路窄,虽然完全不在一个专业,却因为籍贯和学校的原因,被瓯大的宿管处充满恶趣味地分到了一起,美其名曰缘分。
作为宿舍里唯一的二本生,拥有大一就携带电脑入校特权的邵敏,翻到江森的这篇新闻后,激动得就跟自己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季仙西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就冷冷一笑,酸不拉唧地说道:“江校长当然牛逼嘛,全世界还有谁能比他更厉害啊。唉,报这么多项目,我别的不怕,就怕他撑不到比赛那天,就自己先把自己弄死了,心脏砰一下停掉,吃药都救不回来。”
季仙西话里有话,分明是在cos阴阳师。
“新闻都说了,江森没用兴奋剂。”林少旭听不下去,拿起课本,转身就出了门。
他听从江森的话,刚入学,就拼命地想办法找兼职。花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一份家教的工作。而且运气不错,离大学城不远,就在大学城隔壁的那个梧桐街道。坐车过去,差不多20分钟。周末晚上7点半到9点半,两个小时,高一数学。只是价格上,没能像江森要求的那样,只谈到每小时80块钱,可林少旭觉得,这也不错了,近乎巨款。
“唉,自习去。”邵敏跟季仙西,已经算是世仇。
林少旭一出门,他跟季仙西就没法同在一个屋檐下了,把电脑一关,拿起课本,也朝屋外走去。季仙西不肯服输,跟着说道:“正好,我也刚好去办公室处理点事情。唉,像我们这些只能依靠自己力量的普通人,也就只能在学校里搞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不像那些超人啊,每天只用睡两个小时的,又能拿奥运冠军,将来说不定还能拿诺贝尔文学奖……”
季仙西阴阳得越发离谱。
邵敏听得忍不住冷笑,“那话不能这么说,再牛逼也不能跟你们学些学生会的领导比啊,还不是要接受你们这些领导的领导?季主任什么以后毕业了想去干嘛啊?能带我去中央吗?哦,你好像还不是主任、部长什么的,刚进去的那种小喽啰叫什么来的?学生会干事?季干事以后能去中央吗?能带我一个吗?”
“带你妈个逼!”季仙西被邵敏越发纯属的反阴阳神功一招破功。
邵敏也不甘示弱的怒吼,“傻逼!你特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逼样,老子二本!你考几分啊?”
在然后就是两个人嗷嗷扭打成一团,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声音。
相似的一幕,虽然现实中仅此一例,但网络上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江森的这笔代言合约而撕成一团。这笔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数不清的网友,已经完全无法理性地去看待。
原先就对江森印象不好,认为江森作弊、嗑药、撒谎、整容的那些人,此时自然要站出来,怒斥江森不配拿这么多钱,并且信誓旦旦发誓,今后绝不会再买耐克半双鞋。脾气比较大的,甚至把家里头的鞋子都找出来烧了,当然如果仔细看,有些被烧掉的“耐克”,钩子中间可能会多个小点,又或者钩子的方向是相反的,再或者钩子的比例不大对。
而哪怕是此前一直支持江森的人,这回也不禁被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带跑偏,支持江森的态度,也变得摇摆不定。
“江森不过是一个学生,他为我们做什么贡献了?为什么媒体的关注点,不能放在那些为人民做贡献的科学家身上?我要是江森,这笔钱我一分都不会拿,我会全部捐出去,捐给国家的科研事业。1.2亿美元,你知道这是是概念吗?知道这笔钱,能装备多少部队吗?”
“楼上说得对,江森确实不配拿这么多钱。说破天去的,不过就是个有点小名气的花瓶罢了,要不是因为那些傻逼女的愿意追他,他怎么也不可能被捧到现在这种高度。”
“耐克迟早要后悔的,江森本身根本不值这个价,5个奥运a标历史上也不是没人拿到过,美国的游泳名将菲尔普斯,你们知道是谁吗?不知道的可以去查一下,比江森牛逼出至少两条街。耐克公司给他的合同都没这么大。江森其实就是会营销,会包装。我不否认这个世界上有非常全能的人,但绝不会是江森。除非他……大家懂的。”
各大论坛,各大平台,围绕江森的话题一夜之间又火爆得跟煤气罐爆炸似的。
安安周末回到幸福弄的家里,闲着没事就在贴吧里删帖子玩儿。
“安安。”梁玉珠推门进来,一瞧屏幕上又是“二二君吧”,嘴角微微一扬,搬了张椅子在安安身边坐下来,小声说道,“你爸快气死了。”
“呵!他自作自受!”安安道,“反正江森娶我的彩礼是绰绰有余了,你问他,我的嫁妆准备好了吗?还让我去跟戴伯伯的儿子相亲,神经病……你看那个戴伯伯现在还理他吗?”
“别说这事儿了。”梁玉珠也有点气。
原本她卖掉东瓯市的所有房产,在这边买下华阳大厦,是想再拿华阳大厦抵押给这边的银行,两口子在申城东山再起。但是那位姓戴的大佬,知道安大海在东瓯市完蛋了,转头就翻脸不认人。银行的贷款拿不到,她和安大海,就只能在这边当包租公和包租婆。
想杀回瓯南县,估计这辈子都不要再想。
至于先前看过安安的照片后,要撮合他小儿子跟安安的事儿,那位戴主任更是绝口不提。
砰~砰!
安安的闺房外,突然又两声轻响。梁玉珠转头一瞧,“保外就医”的周扬站在门外,推开门,却不敢朝屋内迈进半步,小声道:“阿姨,安安,吃饭了。”
安安盯着屏幕,头也不转,“不吃。”
“吃点吧,今天我做的饭。”梁玉珠拉着安安起身。
安安却坚持道:“不要,我要减肥,我最近好像越来越容易胖了,晚饭不吃了。”
梁玉珠板起了脸,“怎么,胖了又怎么的,江森还敢嫌弃你?”
“你说呢?”安安盯住梁玉珠,很认真道,“在我们结婚之前,我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必须是最漂亮的样子!现在谁阻止我减肥,谁就是我的敌人!不对,是仇人!”
“嘿……”梁玉珠愤怒了,伸手揪住安安的耳朵,“还没嫁人呢!真是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