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冲当时圣人那恼火样,把皇后姨姨都废掉了,他们一家全是按照不杀之后,最重的律法来判的,若是仍有官奴制和教坊司,她打了个冷颤,内心冒出一股寒气来,真的要进教坊司去了,她宁可死了。
这样想起来,流边明州府真是极好极好的。
谢令姜蛾眉轻颦,就在想,之所以废除教坊司和官奴制度这两样好几百年前就有的制度这么容易,因为这本来就是反道德的,而且损人还不利己。
基本上朝中众臣大家都是拐着弯儿的一溜亲戚,一旦知道了亲戚的家眷被扔进教坊司,没人会愿意去看那里的歌舞吧,就不会感到如鲠在喉,生怕自己哪天干得不好,祸及家人,儿郎和女眷也被扔进去祸害。
就算扔进去当官奴的是政敌的儿子,扔到教坊司的是最讨厌的某上官的家眷也不行,因为谁也不知道万一自己哪天一时失手当了炮灰,也希望能够罪不及家人。
谢令姜正自顾自绝望时,忽然灵台清明,想起陈舅舅说的没人知道崔九郎在哪里,又燃起了新的期望,仰头继续看着陈舅舅,希望他能解惑。
陈漱溟看着侄女儿期待的眼神,叹了口气,“当年崔家获罪时,崔九郎不在崔家,而是去了青州的灵隐寺与明镜大师论佛,故而逃过一劫,之后朝廷也发过海捕文书,也没有找到人。”
难得能有人听他怀念故人,算是个美人的陈舅舅目光怅然,“当年谁人不知崔家九郎,少年如玉,公子无双。不需要介绍,别人只要见他一眼,就能知道那样璀璨的儿郎必是崔家九郎君。唉,我等故人与他今生不能再得见了,盼他这几年过得好吧。”
谢令姜懂陈舅舅的言下之意,若是再见,恐是崔九郎被朝廷找回来治罪的时候了。
她有些难过地低头,道:“这位崔郎君的文章写得真好,我还以为能让阿舅替我引荐一下,我还想着不论如何,都想认他做我的老师呢。”
陈舅舅揉了揉谢令姜的脑袋,温声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要难过了。
”
谢令姜蛾眉轻颦,心情有些低落地低头。
……
青州府,东城门郊外。
陆文骁和他叫来的骁云卫围在了山洞之外,这时候的陆文骁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手持刀剑,目光锐利。
他冷声道:“证据确凿,禀明圣上,在青州发现作乱番僧!”
之前人人都以为这些胆敢谋害储君的作乱番僧会躲藏在衡州府或是邺州府这种番人密集的通商繁华府城,却没人料到这些番僧竟然深入燕朝腹地,来了青州府,看他们的样子,是在此处经营已久了。
陆文骁眼神冷漠,眉目冷峻,“去把青州府西城的那间庆家酒馆查封了。庆家,庆王,还真是有恃无恐,当骁云卫是眼瞎吗?”
在青州府多年,也没查探出有什么不对劲的骁云卫心里默默流着泪,老大你说的都对,我们眼瞎,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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