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沛菡跟着徐夏氏一起回了大房以后,本来还打算把老太太送回去安顿好,但是却被老太太劝回房间休息了,其实林沛菡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一点儿都不累,趁着春光正好,在房间里摆了一个摇椅拿着书看。兰儿见林沛菡难得的有了这份闲情逸致还专门给她在腿上搭了一张毯子,在旁边的小桌上摆了点心和牛奶。
自从林沛菡怀孕以后徐谨之就弄来了一大堆书回来,说是要给林沛菡肚子里的孩子做胎教,不过徐二爷有空闲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林沛菡无事之余倒是会翻一翻,都是一些小故事,倒是蛮有意思的。
春光正暖,看着看着林沛菡便睡着了,好在身上盖着毯子倒也不怕着凉,徐谨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人春睡图,因为睡着了的关系,林沛菡耳边有几缕碎发,徐谨之小心的给她弄好,随手拿起她放在旁边的书,一看是他弄回的唇边便挂了笑。
最近实在是太忙,他到底是有些冷落娇妻了。徐谨之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夫妻是不是都这样,反正在他所在的那个时代小情侣即使是结了婚仍旧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男人们也会时不时的弄出点儿小浪漫来,什么鲜花蜡烛虽然俗套了些,当不可否认这是讨女孩子欢心的利器。
而他跟林沛菡除了才开始的时候出去看过一场电影,送过一次花,别的便什么都没有了,林沛菡安安心心的在家当她的少奶奶,他一心在外面忙碌,本来就不是太过亲近的两个人中间似乎有一层隔膜似的。
想想最近家化厂的情形,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不过不久之后的发布会倒是可以让林沛菡去热闹热闹,等到明年春天他闲了,孩子也能暂时脱开手了,或许他应该带妻子去国外度一趟蜜月。
林沛菡睡得时间并不长,不一会儿就醒了。醒了以后见徐谨之已经回来正在写写画画便起来整整衣服说道:“二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二叔那里可是散了?”
“回来有那么一会儿子了,看你睡的香也就没叫你。”徐谨之抬起头说道。“都散了,二叔和三叔都喝醉了,六叔喝的也不少,父亲便让人把六叔送了回去,我跟大哥就回来了。”
“散的也挺早的,母亲应该还在二婶那里,二爷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徐夏氏虽然打定主意让她偷懒,但是她也不能一直避着人不出面。
“二奶奶就饶了我吧,妈和二婶儿他们都在那里打牌,如果我去了冤大头一定就是我了。”徐谨之做出一副讨饶的样子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徐二爷其实很穷,连打牌的钱也出不起呢。
其实就是家里人都爱跟徐谨之开玩笑,徐慎之为人严肃,他的那个脸一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连徐安娜姐妹几个见到徐慎之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徐谨之整天嬉皮笑脸的,大家便都喜欢跟他开个玩笑。
林沛菡被徐谨之逗笑了,不过到底没拉着徐谨之一起,她自己穿戴妥当,带着兰儿走了。
☆、第53章 一炮而红(一)
白乐怡攥着手里刚领到的工资心里美滋滋的,虽然钱并不多只有八块钱,但是这毕竟是她挣得的第一笔钱,等再过两个月熬过了试用期工资就能长到十块,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福利,只要省着些用,母亲就不用再干些缝补的活计补贴家用了
白家以前也算是小有积蓄,白母身边甚至还有一个老妈子伺候,但是自从白父去世之后母女两个相依为命,纯粹就是吃老本,之后白乐怡读书,白母生病,几乎把家里的钱花空了,现在除了那一处小房子母女两个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白乐怡本来是个清高的女学生,但是自从发现母亲竟然偷着接些缝补或者洗衣服的活计补贴家用以后就跟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再也不再做什么上大学的美梦,一心想着早日找份儿工作赚钱养家,这不虽然还没毕业,但是学校里已经没了什么课程之后,白乐怡就出来找工作了。
因为上过学又写的一手好字,白乐怡找工作其实也不难,但是工资到底少些,后来还是找到了这家新开的家化厂做打字员,虽然公司正在筹备阶段,但是员工的工资倒是真不少,像白乐怡这样做文职的期初三个月是每个月八块钱,等到三个月之后还能再长两块,甚至合同上还写明了随着工作年限的加长,每年工资都会涨,本来心有忐忑的白乐怡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下来,打定主意好好在这工作。
这不这就是她第一次发工资,回去的路上白乐怡还专门买了肉,和白母最喜欢吃的绿豆糕,这家家化厂哪哪都好,但就是离家有些远,不过也没什么,她可以包一辆黄包车每天接送她,只是想想车钱,心里有些肉痛。
“小姐回来了?”王妈给白乐怡开门,她是家里的老妈子,还是当年白父买回来的,无儿无女的,尽管现在白家落魄了但是仍旧一直跟着白乐怡母子两个。
“王妈,我妈呢?”白乐怡把手里提的肉和绿豆糕交给王妈,然后才问道,她有些迫不及待的准备把发了工资这件事儿跟母亲分享。
“太太在屋里呢,小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发工资了吧。”王妈欢欢喜喜的接过东西说道。
“可不是足足有八块钱呢,你把肉放到厨房里去吧,今天晚上便做了,我去屋里了。”把话说完,白乐怡便欢欢喜喜的朝屋里走去。
王妈见白乐怡连走带跑的便忍不住笑了笑,到底是把肉放进厨房,又把绿豆糕摆出来准备端进房里去,太太最喜欢吃这东西了。等她把东西端进去,白乐怡正兴致勃勃的跟白母说着什么,见王妈把绿豆糕端进来,白母嗔怪的看了女儿一眼:“才发工资就瞎花钱,咱们还欠着诗蕾的钱呢。”
白母是个略有些清秀的妇人,只不过这几年日子过得很是艰苦脸上布满了风霜。她身上穿着一件棉布的旗袍,料子还算可以,但是这也是好几年前流行的料子,已经不时兴了,袖子处也被磨损了一些。
“没事儿,以后我赚钱了,每个月把钱都给妈您存起来,很快咱们就能把诗蕾的钱还上。”白乐怡笑着说道。
“这可不行,每个月你得做黄包车,再说姑娘大了总得留些钱在身边防身,以后每个月给我五块钱就行了。”白母到底是疼爱女儿的,再加上当初借谢诗蕾的那五十多块钱还剩了将近三十块,因此只要攒上一段时间就能凑够五十了,因此白母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