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缺酸涩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又暖又甜,情不自禁撩唇,轻声道:“……成亲之后,我便还给你。”
好半天,宁绾才回过神来,顿时趴在他的怀中“咯咯”直笑,她的阿缺啊,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真想舔一舔呢~
不过……不用等他还,反正和玥那边有好多珍藏版的,她自然不用等到成亲之后。这种事情,临时抱佛脚可不好,要从现在学起,学扎实了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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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暖意浓浓,情意绵绵,宛若春日。
熠翔宫却是一派寒冬腊月的冰霜之感。
顾桑芷穿着一身精致的襦裙,披着珍贵的白色狐裘从地上破碎的瓷片中走过,见殿中的奴才一副浑身颤抖、直打啰嗦的模样,便道:“你们下去吧,这儿我来就行了。”
一干奴才权当是见了救星,但见自家主子不发话,便不敢乱动,只是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主位上大昭国俊朗无双、桀骜不驯的二皇子殿下一眼……
裴诏眸子一瞪,像只发怒的狮子,“还不快滚!”
如得到特赦令一般,众奴才慌乱的行了礼,便退下了。
殿中只余顾桑芷和裴诏二人。
顾桑芷容色出众,媚骨天成,二八年华正值芳龄,犹如绽放的妖娆的艳丽牡丹,美艳不可方物,纤纤玉指宛若青葱,莹润的指甲涂着红色的豆蔻,她伸手覆上裴诏的脸,柔声道:“殿下。”
美人如玉,再大的火也消散无影。裴诏猛的将她抱在怀里,破天荒的,委屈的像个孩子,声音低沉道:“芷儿。”
顾桑芷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许是手臂的肌肤太过滑嫩,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嫩藕臂,“芷儿在呢。”她一直都在他的身边啊。
耳畔是她软软柔柔的声音,裴诏听了,顿时眉眼舒展开来,低声道:“你待我,是真心的吗?”
自懂得男欢女爱以来,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了,或是妖娆柔媚,或是清秀如兰,在榻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迎合他,企图留住他的身体。起初他以为顾桑芷和别的女人一样,他自然未想太多,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如今时间久了,他裴诏又不傻,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思,他看得出来。
她是名门闺秀,如今这般偷偷摸摸跟了他,哪里能嫁个好人家,可是她却从未在自己的面前提过名分。
在他身边围绕的女人,哪个不想当他裴诏的正妃。
顾桑芷是何等的聪明,自禁足之后,像裴诏这般傲慢的人,自然是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如今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怀中的美人浅浅一笑,极是自然道:“我顾桑芷对天发誓,我对殿下的心意天地可鉴,此生……殿下你是我唯一的男人,若违此誓,必遭天诛。”
裴诏心头一暖。
他是信的。这一刻,他是愈发的相信。
“芷儿,以后……我会让你当我的皇后。”
他说的……不是他的正妃,是皇后。
顾桑芷未曾觉得异样,只是捧着他的脸轻轻印下一个吻,“芷儿的心太小,不曾想过什么皇后皇妃……”她低眉浅笑,喃喃道,“我只想当你的妻子。”
她温顺的依偎在身侧之人的怀里,稍稍垂下眼帘——她顾桑芷从头到尾,算计的不过就是裴诏妻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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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将至,明元帝终于答应让和玥休息一段时日,待过了年,再继续读书习字。这下和玥可是乐疯了——只要不让她读书,做什么都可以。
宁绾亦是为她开心,她本就是不喜读书之人,如今进宫当和玥的伴读,也只不过是借机会接近裴缺,培养感情罢了,如今……宁绾勾了勾唇,此事进展的颇为顺利。
过年之后,她便是十五了,再等一年,她就可以嫁给他了。
想到此处,宁绾的心情是愈发的开心,但是突然想着:和玥不用读书习字了,那么她也没有理由待在宫里了。
宁绾愉悦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果然,明元帝传来口语口谕,让她回府过年,放她一月的假期,并赏赐了一些物什,亲自派人将她风光送回越国公府。
宁绾自然是谢主隆恩。
唯一让宁绾庆幸的是,好在明日才回去,她还有机会见见裴缺。
厚厚的积雪尚未融化,宁绾未曾让胭脂陪同,独自一人出来走走,她想去东宫见裴缺,可是一想到晚上他会来看她,便忍住不去。
若是此刻见了,那晚上他便不会过来了。
傅妤姝见宁绾神情恍惚的走着,又想到今儿早得到的消息,便是勾了勾唇,挥手让身侧的宮婢退下,朝着宁绾走去。这段日子她自然知道这宁绾屡次同裴缺见面,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竟将裴缺迷得神魂颠倒,甚是连皇上的话都不听,拒绝了她。
她傅妤姝怎么说也是出身名门,这等的侮辱简直是天大的羞耻,可是……姑妈劝她切莫太心浮气躁,她会替自己想想办法,这才让她心头的郁结稍稍舒缓了几分。
是啊,这么多年她都等过来了,怎么能急这么几日,如今稍安勿躁,以后裴缺……便是她的了。
“哟,这不是宁妹妹吗,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傅妤姝本就是一个大美人,身姿婀娜,这般嫣然一笑便如百花齐放,让这冬日都染上了春光。
作为情敌,宁绾自然是不喜欢傅妤姝的,但是却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不满,只随意道了一句,“出来散散心罢了。”
傅妤姝妆容精致,缓步走到她的身侧,她的身量比宁绾高出许多,这般站着,顿时气势慑人,宁绾活生生矮了一截。
傅妤姝侧眸觑了她一眼,朱唇轻启道:“散心?”语罢便勾唇一笑,“……这散心许是要散到东宫去了。”
以前她自然不怕别的女子同她抢裴缺,但是宁绾不同。她知道,若是宁绾看上裴缺了,自己恐怕不是她的对手,果然……才不过几日,便让平素足不出户的裴缺不顾闲言碎语,日日往绛桃阁跑。
夜晚相会之事虽然少有人知,但是她却知道的一清二楚,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做什么,会做什么,根本不用细想。她看着眼前不满十五的少女,这般青涩的身段,竟让裴缺这般的食髓知味,真当是让她万分的疑惑。
宁绾本就是个不愿吃亏的,见她话语这般刻薄,便也不好声好气了,双眸灵动,莞尔一笑道:“阿缺喜欢我,自然是欢迎我去坐坐。总比某人被拒之门外要好的多吧?”她眉眼一跳,眸中流露出一丝得意,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她宁绾从小万千宠爱,是越国公府的掌上明珠,父兄的心头至宝,哪里容得了别人的出口侮辱。她受不得委屈,更受不得这莫名其妙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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