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余真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
骆骏显然在等着她,上海的冬天并不温暖,可她的狐皮披肩下面只穿了一件桃红色长旗袍,款式和普通女人穿的不同,开衩极高,直到大腿根部,整条雪白的*都露在外面,头发烫得短短的,脸上的妆很浓,满身的酒气薰得他头晕。
“你怎么打扮得像个交际花?”他皱起眉头,他还是喜欢在天津时的她,那时她穿件朴素的唐装衫裤戴着眼镜就已经妩媚动人了。
她笑着,斜睨着他,醉态可掬,然后扑通一下倒在床上,高跟鞋都没有脱,就呼呼大睡起来。
他走过去,给她把鞋子脱掉,想推醒她:“醒醒,洗澡再睡。”
可是她嘴里嘟哝了几句,眼皮都没有动,打着鼾,睡得很香,显然是喝得太多了。
他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她,喃喃道:“你如果只是个普通女孩那该有多好。”
她又嘟哝着,呢喃着说着醉话,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她却就势抱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说:“老公,不要走,抱抱。”
他心里一软,爱怜的抱紧她:“傻女人,我真的很喜欢你,越来越不想离开你了。”
她的嘴里带着酒香,身上却比平时更加绵软,她的脸因为醉酒的原因透着绯红,幽暗的灯光下,有一种和以往不相同的感觉。
看着身边的醉意朦朦的小人儿,他的心又乱了。
他轻轻的褪下她的衣衫,把她拥进自己宽厚的怀里。
第二天真真醒得很早,骆骏醒来时,她已经醒了。
“昨天我喝多了,样子是不是丑啊……”她有些不好意思,把脸藏到他的胸前。
他揉搓着她那光洁如玉的香肩,轻声笑道:“真真怎么都好看,不丑的。”
他又问:“头还晕吗?”
“不晕,就是有一点点的疼,多睡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我睡不着……”她的声音娇媚得如同一只小花猫,让他的心痒痒的。
他轻轻抚弄着她的短发,柔声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嗯,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所以我昨天想着想着就喝多了。”她使劲咬着嘴唇,骆骏的忌日是一月十二号,现在明明已经十八号了,差了六天。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终于相信我不是他了?”他的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遗憾。
“嗯,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知道你不是他,可是我宁愿骗自己。”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似是在极力克制。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抱得更紧。
她忽然抬起头,凄楚的看着他:“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已经失去他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他低下头,轻轻吻着她的秀发,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乖。”
她抬起早已泪眼朦胧的小脸,甜甜的笑了:“老公,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然后,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下床穿衣服。
“这么早,你不多睡一会儿吗?”她的身体温软得令他舍不得松开。
“我说了,今天是他的忌日,我要去给他扫墓。”她说着便走进卫生间洗漱。
等她从卫生间走出来,却见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等着她。
“让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他,可以吗?”他的目光诚恳,却又深情款款。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点点头:“你亲口告诉他吧,就说你会代替他一直陪着我,爱护我,好吗?”
他依恋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点点头。
坐到车上,他感觉少了些什么。
“你儿子呢?他不去给父亲扫墓吗?”他有些疑惑,自从来到上海还没有见过她的儿子。
“他在他阿爹家里,他还小,我不想让他知道父亲已经去世了,他一直都以为他的父亲出国了。”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这早上的露珠。
老汪开着车,他和她坐在后面,真真手里提着一只竹篮,上面盖着块素色花布,里面不用问,放得一定是些纸钱蜡烛。
骆骏的墓地被一片冬青树包围着,冬天的早晨有些薄雾,雾气和露水把那圆润的树叶浸湿得青翠欲滴。
骆骏站在墓前,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大脑中忽然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某处,可也就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
他侧头看去,真真正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中满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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