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则只是笑了笑,让人感觉这只是一个玩笑。
虽然知道岑今是力量速度双项异能者,但毕竟攻击力不足,而一般队伍都是以强者为尊,这显然是炎冽的打趣,谁也没放在心上。
插曲过后,众人虽想再表达一下自己的敬意,但炎冽一贯拒人于千里之外,谁也不敢贸然接近,只是态度上都更客气了一些。
炎冽和岑今没有留在住宿点,而是趁机在村子里逛逛,顺便了解下地形,以备不时之需。
“去后山看看吧。”岑今提议道。
“你觉得屠宰场在那边?”炎冽问道。
“可能是我多心,但自从许忆男跟我说了安安的事情,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想去那边看看。”岑今解释道。
“虽然许忆男有转移你注意力的嫌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确实应该查探一番。”炎冽同意道。
因为时间太久,行走痕迹已经很淡,几乎无法确定当时的活动轨迹,但好在近期没有下雨,再加上炎冽的侦查经验,倒也能凭一些微小的痕迹判断出一二。
二人走到一个下坡处,有滑倒的痕迹,看印记大小,应该是赵安宇留下的。
但令人意外的是,下坡处有还躺着三只丧尸,旁边就是掉落的源体,足以说明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甚至都来不及拿走这物件。
走进后查看,三具丧尸身上均有勒痕,头上破了个洞,显然是被植物贯穿而亡,不难猜出是出自周建之手。
虽然周建的行为牲口不如,但在这件事情上,还算尽心尽力,营救及时。
“幸亏周建出现的及时,不然真就出事了。”岑今叹气道,又随意踢了踢丧尸,“如果周建没那毛病,安安或许真的会因为繁衍政策而死,但这事谁能说得准……”
“理不清的糊涂账。”炎冽也满是感慨,担心岑今又为那日的场景而伤神,便提议道:“走吧,去周围看看。”
“等我捡个源体。”岑今弯腰,准备将源体拾走,却迟迟为起身。
“怎么了?”炎冽走近道。
“这丧尸的牙齿上有属于人类的痕迹。”岑今解释道。
“这色泽,应该是近期留下的。”炎冽看向岑今,“最近也没听说谁变异啊。”
岑今猛地看向炎冽,“我有个猜测……”
看岑今一脸不可置信,炎冽皱了皱眉,“怎么说?”
“这事发生前,安安会有意无意的流露出对异能者的羡慕,但这事发生后,他却从来没提过。”
“还有那日的高烧,我一直以为是生病,但现在想想,从中午高烧到午夜退烧,差不多就是十四个小时!”
“还有件事,前几天他打破一个物件,现在看来,可能是第一次使用异能没控制好力度造成的。而在风雷冰三项异能者中,有这个效果的,应该是强攻型的风系。”
炎冽思考了下,“如果真如你所想,他最开始觉醒的应该是生物型,由于味觉、嗅觉和听觉比较不易被察觉,再加上这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所以便耽搁了下来。”
“他们这里当普通人是工具,又不是很重视生物型,再加上安安是个孩子,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岑今同意道。
“按照这个思路,他跑到后山会不会是因为和你聊完后发觉自己是异能者,那种强烈的情感冲击让他忍不住跑到后山,想赌一把二次觉醒?”炎冽猜测道。
“在那种情绪之下,想要赌一把也不无可能。”岑今陷入思考,又起身观察了下周围,“但就算想赌一把,那也应该会想个万全的法子,就这么徒手而来,着实与自……”
岑今突然噤声,猛地看向炎冽,“他该不会是想自杀吧?”
“不会。”炎冽摇了摇头,“从他的行为举止来看,安安属于隐忍型,不可能就这样自我了断,尤其是在知晓了自己是异能者的情况下。”
“如果不知晓呢?”岑今心情沉了沉,自己当时说了很多美好的愿景,但在这种生存条件下,只会成为他用不可求的梦魇……
“或许,我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岑今紧皱着眉头,一脸懊悔。
炎冽就是怕岑今往这方面猜测才否定了自杀的可能,没想到还是被岑今引到了这方面,心中无奈得同时也飞速运转,想尽快找到破解的办法。
但事实就是……
毫无破解之法。
为了让岑今稍微好过一些,炎冽试探性地说道:“不觉得周建来的时间太巧了吗?或许安安是想报复周建,只不过出现了不可控的意外?”
说完炎冽自己都臊得慌,为了安抚爱人,竟然编排起了孩子?
但看岑今那懊悔的模样,自己的脸,不要也罢……
岑今不想推敲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绝望下的心境,但至少能判定,如此孤注一掷,肯定是绝望到了极点的。
不禁回想到那日的情景,赵安宇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个眼神,都让人心疼的厉害。
“都过去了。”炎冽拍了拍岑今,安慰道。
“像这种同归于尽的报复,也只有穷途末路的人才做得出了。”岑今叹了口气,“如果那时候的我有这种机会,想必也会如此。”
看岑今难过,炎冽自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满腹柔情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这辈子你有我,而赵安宇,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岑今不想让炎冽为自己担心,也不想被过去的事影响心绪。
事已至此,无论赵安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哪怕他真有许忆男所说的那般城府,也已经不重要了。
而重要的是,赵安宇因此获得的新生,自己也还有机会改变他,而就算他无法改变,只要不危及到自己在意的人或物,又有何妨?
“你放心,我还有太多未完成的事情,没有太多时间去悲天悯怀,只是有一点感慨罢了。”岑今叹了口气道。
“你太容易被影响了,所以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们一起抗。”炎冽将岑今拥入怀,语气里尽是温柔。
“我确实容易被影响,但好在有你。”岑今自我反省道,又抬眼与炎冽对视,“我的终极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