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霞鼓着脸颊,很是懊恼后悔,她就不该主动跟赵思清说话,都是被那张俊脸迷惑了心思,吃了多少次亏了。
赵思清生性寡言,跟谁都没有太多话好说,南河大队的人都很熟知这一点。
他去年冬天,初来小学上课时,钱玉霞看赵思清长得高大俊朗,又有文化,还有心跟他多多交流几句,可不管她说什么,这人都三辊子打不出个闷屁,对她完全不热络,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而像现在,难得的回应一句,却往往能把人气撅过去。
钱玉霞她们家成分好,自己本身条件也不差,心里自有几分傲气,时间一长,也早早就熄灭那份心思了,但是有时候突然间看到他那张俊脸,还是会语言不经过大脑。
尤其今天,赵思清同志看着比之前更有气质更俊俏了。
陆秉行坐在办公桌前,把课本随意翻看了几页,然后整张脸便冷得可怕,先前他只想着当老师,可以不用干农活,对比之下还算不错。
然而,现在看着这简单枯燥、又混乱不成体系地课本,简直是又浪费时间,又侮辱智商。
明明都已经是小学生了,又不是婴儿,居然还学这么简单的东西,不知所谓,自甘堕落。
还没等他腹诽完,就听见外面响起了“叮铃铃”的声音,上课时间到了。
陆秉行嫌弃至极地,盯着桌上的课本看了好一会,才拧着眉头捻起它,提着往记忆中的破教室走去。
算了,就让他来给这群小东西开开眼界吧,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科学知识!
……
三个多小时后,上午课程结束。
陆秉行不太愉悦地单手拎着书本,往回林家的路上走去。
学校放学,比地里下工要更早一些,村道上还没有什么人,空余鸟鸣声声。
想起林家几个人,包括林楠都面黄肌瘦的模样,他皱着眉头,拐了个弯,就近抄着小路往后山的方向去了,准备打点猎物。
一路走过去,不管是野菜野果都被摘得干干净净。
在这个年头,这种景象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甚至就连庙里的观音土都有人抢着吃呢?
继续往前走,直到路过后山小溪时,他视线轻闪,然后,眼睁睁看着一个纤瘦的身影,哧溜溜从石头上滑进了水里。
“啧,太蠢了吧……”
乍一下,陆秉行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一出溺水事件,只是站在岸边,客观公正地评价了这番行为,同时轻蔑地挑了挑眉。
直到那人脑袋起起伏伏,双手拼命扑腾着水面,发出断断续续地呼救,他才意识到,这人原来不会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