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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思索,为什么今天师尊生这么大的气。
是因为自己收了别人的剑?不然他为什么非要毁掉那把剑。
难道是……他喜欢上了自己,所以在吃元泽文的醋吗?
会有这种可能?!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君丞非常确信,他绝对不可能喜欢自己。
上一世,自己临死前的记忆清清楚楚的刻在脑海里。
万物皆可改变,唯一一样东西永恆不变。
那就是——
师尊对他,只有恨。
【君丞回忆】
黑压压的乌云席卷着猛烈的狂风暴雨,倾盆砸向大地。
栖峰崖断壁残垣,尸骸遍野。
崖下是一滩黑色的死水,这水看似深不见底,却根本淹不死人。
活人掉进去,只会尝尽被溺毙的滋味,被溺死再醒来再溺死……如此反覆,永无轮回。
所以,这里也是惩罚那些罪孽深重,连死罪都无法被赦免的人的地方。
只要把人钉进铁棺沉入黑水,他便会遭受痛苦万分的折磨,只有当身体被黑水腐蚀,灵魂消亡,才得以解脱。
就算如此,也得经历个至少百年的消磨。
这种刑罚也叫溺刑,是这世上最残忍的刑罚。
而他就是犯了无法被赦免之罪的人。
他杀了太多的人,早就人神共愤。
还囚禁自己的师尊,侮辱数年。
只因为,他爱惨了那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师尊。
可是明知道那人对自己只有恨,明知道那人根本不可能爱自己,还是义无反顾走了这一步。
师尊……你抱抱我好不好……
直到有个叫谭青山的修士率领仙道众人,把玉城山团团围住。
那一刻,他连反抗都没有反抗,便缴械投降了。
只等着所有人扑上来,对他千刀万剐。
他是觉得无望了,再怎么努力,师尊至始至终都不愿多看自己一眼。
但是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众人压去了栖峰崖。
他们要他受这溺刑。
崖顶上冷雨潇潇,沉重的铁棺摆在面前。
他双手双脚被铁链锁住,就连脖颈也套上了锁牲口一般的铁环。
而那个牵着他上崖的人,正是他一心爱慕的师尊。
师尊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哪怕如此大的雨帘,都遮盖不住那令人寒心的神色。
在被钉入铁棺前,他还要被挑断筋脉。
而那个要挑断他筋脉的人,也是他一心爱慕的师尊。
冷剑混杂着冰雨,生生插入他的手腕。
只是,身体上的疼哪里比得上心里的疼呢。
他不仅不喊不叫,还微笑的看着自己这辈子最爱的人,一点点挑断自己的手脚筋。
手起剑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哪怕这样,他的内心竟仍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忍不住颤声问道:“我都要死了师尊,你能不能再抱我一次……一次就好……”
“师尊……你抱抱我好不好……师尊……”
“师尊……”
一声声的哀求,隻换来刀剑下愈发狠厉的屠戮。
大雨衝刷着他体内流不尽的血水,把他仅剩的一丝希望,彻底浇灭。
他最终还是被师尊,亲手钉进了铁棺里。
他真的不喜欢哭,特别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再说他已经不会哭了,早在多年前,眼泪就为那人流干流尽。
幼年时为了让师尊收留自己,假哭。
入魔时为了让师尊心疼自己,真哭。
可是不管怎么哭,依旧换不来任何的温暖和缱绻。
铁棺的棺盖合上的那一刻,他以为会被沉入黑水。
但下一刻,却是一把泛着银光的剑刃,穿透棺顶,插进了心口。
剑柄雕刻着莲花,是师尊的银莲剑。
他奋力咳出一大口鲜血,来不及思考师尊这一剑的用意,便气绝身亡。
不过他还是有了想法。
大抵……还是亲手处决了自己这个逆徒,会比较爽快吧。
他安然闭上双眼。
“师尊,如果有来世……”
“求求老天爷让我醒悟。”
“让我……再也不要爱你。”
之后一个月,君丞都住在南尘仙府里。
每天跟花谕奕同寝同眠,除了双修就是双修,睡觉虽然在一张床上,却一直是和衣而眠,再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君丞很奇怪。
好似师尊跟自己双修只是单纯的为了帮自己提升修为。
什么羞辱手段一概没有。
而且自从藏书阁那晚以后,师尊就好像一直在生闷气一般,对他不理不睬。
连恨意都没有了。
', ' ')('君丞也没管,他还乐得逍遥呢。
在双修了月余之后,加上服用金髓丹,君丞终于到了临近筑基,就差筑基丹。
然后花谕奕就跟掌门要了几十颗筑基丹,就算他资质差,多吃点总能成功。
当然“要”这个词用的相当含蓄。
其实是抢的。
君丞还是看着他抢的,把掌门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谁让人家是霸道师兄。
成功筑基之后,本来他想立刻去无业谷找元泽文的,但又得知马上就是群英大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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