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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非常确定自己已经飞出了这群人的追捕范围,君丞才调头往白月祭坛飞去。
等到了祭坛门口的时候他还没落地,便远远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立在石壁之外,似乎在等人。
君丞收剑落地,停在花谕奕面前,问:“怎么不先进去?”
花谕奕看他跑的汗珠都淌了下来,负后的双手抬起一隻,轻轻替他拭去,“等你一起进。”
君丞没躲开他的手,反而还调侃道:“师尊,你不会是怕了吧?”
花谕奕放在他额头的指尖转而掐了把他的脸颊,“没大没小的。”
君丞被掐疼了,“嗷嗷”的叫了两声,捂住侧脸暗自嘀咕:“就会虐徒!”
祭坛外立着一块白色的月石碑,但其实真正的封印是隐蔽在洞穴里的。
两人比肩入穴,里面一片漆黑。
花谕奕搓动指尖燃火照明。
火光照亮的一瞬,入眼的,是一堵巍然矗立的巨大石墙。
石墙斑驳,青苔杂着剑痕。
数十道符篆贴在其上。
君丞聚灵把上面的符箓一一打碎,符箓褪去,石墙也跟着一并倒塌。
在石墙倒塌的瞬间,隐匿于丛林深处的地洞带着地动山摇的气势,打开了一个口子。
往下看去,下面漆黑一片,只有一道阶梯能勉强看清路线。
得下去。
两人踩着石阶下沉,地道蜿蜒,墙上挂满了锈迹斑驳的铁剑。
铁剑因为火光的照亮,微微颤动着,发出“刺啦”的颤音。
这些铁剑后面的墙壁上还写着看不懂的文字,是用血写的,透着一种阴森的诡异。
君丞问花谕奕:“师尊,这写的什么?”
花谕奕盯着墙面,大致扫了一眼,解释道:“是月神封印天魔灵的刻纹。天魔灵乃邪神残念,邪神诞生于经历战争惨死的怨灵,灭世之心,是以为只要把这世间推倒重建,就能避免战争和死亡。”
“那月神为什么可以封印它?”
“因为月神是人类心中无上的信仰,是为了守护人类而生,但他早已离开世间,隻留下了蛟人一族。”
君丞听了个囫囵,但这也是上古时期的事了,距现在都快五千年了。
这个世界早就没了神明,只剩人类和妄图成神的修仙者。
“啊——————”
突然地洞深处传来了一声凄厉惨叫,在深邃空荡的地洞里听起来格外凄惨清晰。
回音荡了几层之后,君丞觉察出了声音的主人。
“裴俊?”
他的脚步不自觉加快,终于走到了尽头——
竟是空无一物。
……听错了吗?
不可能的,那声音如此清晰,绝对是真的。
而且这地方既然是封印之处,就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君丞跟花谕奕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看向了最靠里的那面石壁,发现有些新痕。
君丞率先上前去贴着石壁重重扣了几下,石壁里传来清脆一声空响。
果然是空心的!
里面再次回荡起裴俊的声音:“谁在外面……救救我……救救我……”
君丞不做回话,拿起剑就狠狠劈砍。
几下之后,面前的石壁终于裂开狰狞缝隙。
缝隙里,裴俊竟被钉死在凹洞里,浑身是血,狰狞的面容上爬满恐惧的泪痕。
但他的身上的血还没干,是鲜红的,像是刚被钉进墙里。
而随着石壁的打开,君丞身后的空旷处赫然点亮。
君丞转身去看,血光映在他的脸上,亦倒影在瞳孔。
发着光的是一颗漂浮在空中的灵珠,血红色的珠子,刚好一手能握住的大小。
珠子周身散发着凶煞的黑气。
与此同时,它在往下滴血。
粘稠的血液犹如山间溪流一般迅速淌落地面,在地上慢慢堆积出血泊。
血泊很快蔓延至他们的脚下,淹没了他们的脚底。
站在这血液里,君丞竟听到了无数亡魂的喊叫声。
他们在他耳边嘶吼,撕心裂肺,不得安宁。
“世间浑浊,腌臜不堪,委吾英灵,降罚于世!”
“杀——!”
“杀——!”
“杀——!”
这叫声何其凄苦,是乃大怨,才凝结成如此狠厉的煞气!
君丞隻觉得耳中一阵轰鸣,天旋地转中不觉抱头痛苦,脑汁像被人绞干一般。
直到一阵莲花清香传来,身旁人紧紧把他搂入怀中,才驱散了那股狠厉异常的煞气。
淡淡白光环绕,皎皎如月,在一片血色黑暗中给予了他一抹安心的指引。
那是,他的师尊。
脚下的血泊散开,不再纠缠他。
他抬眼看向花谕奕,却见他满面都是冷汗。
他还以
', ' ')('为师尊会对这种煞气应对自如,没成想也是如此不堪。
就这样还想着要保护自己吗?
君丞心里咯噔一下,五味杂陈。
“救救我……君丞……救救我……求你了……”
裴俊的哀求声又再次从石壁中传来,这次多了更多的卑微。
让他这种大少爷低头求人实属难得,看来是真的怕了。
不过君丞还犹记得秘境里也是他求饶过后就反扑自己,并没有对他的求饶做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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