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方氏便让孙女傅楚窈开始做起了针灸手术。
方氏有一套祖传下来的金针。
这次进城,她已经猜到沈丽琴对她必有所谋,所以这套金针,她就随身带着。
傅楚窈接过了奶奶递过来的布包,向王莉提出了要求:要消毒用的酒精、要两件消过毒的白大褂、要消过毒的大量医疗纱布、消过毒的橡皮手套等等。
跟着,傅楚窈又拿出纸笔写了两道方子,让王莉派人去依着药方抓药回来煎药。
王莉虽然挺着大肚子、家里又有客人,行动不方便,但她是县长夫人,一个电话打到了县委旁边的县医院里,立刻就有俩小护士过来了。
王莉让傅楚窈亲自将要求说给俩护士听,那俩护士听了,很快各就各位,不大一会儿就按着傅楚窈的要求,把消毒要用的东西和中药什么的都抓了来。
接下来,傅楚窈让护士开始煎其中的第一幅中药。
方氏不急不慢地跟邬老师聊天,大约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傅楚窈见时间差不多了,去炉子上端下了药煲,将药煲里的药汁倒进了碗里,又端着汤碗回了屋。
方氏指着孙女儿手里的汤药碗,对邬老师说道,“芳之饮下这个,然后躺到床上去。王莉你找个台灯过来。”
邬老师与方氏聊了这么久的天,两人越聊越投机,邬老师已经对方氏言听计从。听了方氏的话,她连忙接过了傅楚窈手里的汤药,吹了吹,痛快饮下。
跟着,护士上前,将邬老师扶到了王莉用来当做临时病房的客房里的单人床上,方氏又交代,让邬老师躺在床尾处。
另一人护士把台灯搬了过来。
方氏坐在床尾,傅楚窈则让护士将消毒器械拿了过来。
她细心地将奶奶珍藏的布包打开,露出了细如发丝的金针。跟着,她又小心翼翼地先递了手套给刚刚洗过手的奶奶。
方氏戴上手套和口罩,又接过孙女儿递过来的酒精棉涂了涂左右两只手的手指。
“芳之害怕的话,就闭上眼,其实睁着眼也不碍事,就是我施针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动……要让护士按着你么?”方氏问道。
邬老师微笑着摇了摇头。
方氏亦微微一笑。
她接过了傅楚窈递过来的、已经消过毒的金针,动作轻柔又迅速、完全不假思索地将金针扎在了邬老师的眼眶周围!
方氏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王莉和那两个护士还没明白过来呢,方氏就已经扎下去了好几针!
傅楚窈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奶奶下针的手法。
老实讲,为了掌握这门针灸,奶奶没少往她身上扎针,傅楚窈也自己扎过自己……但亲眼看到奶奶是如何给病患治病的,这还是头一遭呢!
等到王莉和那两个护士反应过来的时候,方氏都已经停了针了。
邬老师果然还一动不动的,尚睁着眼……
只是,她眼眶周围的穴道上,已经插上了好几根颤颤巍巍、细如毫发的小金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