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陈建民还没来得及给俩儿子说媳妇儿呢,就这么倒下了。
直到这时傅楚窈才明白,原来那个花衣女人本是寡妇,孩子也是跟前夫生的,只是后来丈夫死了,她才带着孩子嫁给了陈建民的。
陈大牛继续往下说——
前几天他爹感冒咳嗽了,本原请了个胡大夫看着,倒也还好,可这些天不是换季么,忽冷忽热的……所以他爹的病情也跟这天气一样,反反复复。他爹性子急,听说邻村的方婆婆医术高超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找方婆婆看病去了……
没想到哇!
方婆婆不肯出手替他爹看病,却让个小孙女给他爹看病,还开了莫名其妙的方子?他爹倒是很认真地按着方子去镇上抓了药煎来服用,没想到……
今天早上,陈建民的老婆花秀莲才发现,陈建民已经喊不醒了!而且枕巾上还呕出了一大滩的血!
花秀莲这才急了,连忙去告诉了陈大牛,然后陈大牛才带上兄弟去了方婆婆家。
现在方婆婆的孙女儿傅小妹也过来看过了陈建民,也承认陈建民确实不好了……
所以,现在这事儿怎么收场?
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了傅楚窈的身上。
傅楚窈听了这话,也是一怔。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在她替陈建民诊治之前,已经有其他的大夫替陈建民看过诊了吗?
想了想,傅楚窈问陈大牛,“……那你想怎样?”
陈大牛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胸有成竹地开了口,“小妹子我来给你算笔帐吧!”
“你看,我爹可是个能干人啊!他一个人,一天能挣十五个工分……你们别吵!我爹就是挣过一天十五个工分的!别吵!哪,小姑娘你算一算哈,这一天挣十五个工分,那一个月就是……三五一十五、十五加三十等于四十五……嗯,他一个月挣上五六十块钱,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再看看,我爹他还正年轻,对吧!以他的身子骨,起码能再干三十年!这一个月六十,一年就是七百二,三十年就是……二万一千六!怎么样,这帐我没算错吧?”陈大牛得意地说道。
傅楚窈面无表情地看着陈大牛。
——每天挣十五个工分?而且陈大牛还打算让他爹干三十年?这是把自己的亲爹当成黄牛来使的意思?
陈大牛看着眼前漂亮的小姑娘,心里这笔帐越算就越高兴!
“小姑娘,我再跟你算算……我爹这么一死啊,这出殡入葬要不要花钱?做白事请人情要不要花钱?啊?这些七七八八算下来,怎么也得三千块钱吧?慢着……还有呢!”
“……还有哇,我爹这么一死,我和我兄弟、还有我爹新娶的媳妇儿、以及她带进门的那个小兔崽子……我们还要不要生活?现在虽说我爹他一个月能挣到四五十个工分一点问题都没有,唉,可我们家的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啊!”陈大牛开始倾起了苦来。
傅楚窈怒极反笑。
她突然明白了,为啥这个家……会穷成了这样。
陈大牛又道,“所以,除了那二万一千六,还有那三千,我和我兄弟,花秀莲和她的那个小兔崽子,我们生活……不得花钱啊?就打一人两万块钱吧!我们四个人,那也要八万块钱啊……这加在一起儿,至少也得陪我们十三万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