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大牛一看到花寡妇,脸色就变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你昨天就走的吗?”
花寡妇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你你,你又没给我钱,我一个子儿也没有,昨天一天我们母俩连饭都吃不上!我,我能去哪儿啊?”
陈大牛顿时暴跳如雷,“那你昨晚上哪儿去了?”
花寡妇期期艾艾地没答话。
“说啊!你上哪个野男人家过夜去了?”陈大牛疾声厉色地喝问道。
花寡妇低头,偷偷看了他一眼,抽泣了几声,没吭声。
倒是她的儿子小虾小小声嘀咕道,“……我们去哪儿关你啥事儿啊!”
陈大牛大怒!
“你个小兔崽子……”他做势要打……
“好了好了!”六叔出面阻止,皱眉说道,“大牛啊,你别扯旁的事,让你爹把话说完!”
陈大牛一愣。
他刚才被花寡妇给气得够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
陈大牛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秀莲,你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你不过就是想给你自个儿和小虾找个依靠。你好好待我,从前的事儿我不计较,以后咱俩还能过了明路……你要是不站我这边只寻思着要害我,我当然不能饶你!你自个儿说吧!”陈建民沉声说道。
花寡妇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一个妇道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自从小虾爹死了以后,她和儿子就没了依靠,光靠着她和别的男人睡觉,得点儿吃的娘俩儿才能裹腹。
可是,她毕竟不年轻了啊……也不能总这么下去。
说到底,还是找个本本分分的男人嫁了,好好的过日子才是……
但她的名声早就坏了,除了陈建民,还有谁肯要她啊?
再说了,陈建民也就是年纪大了点儿,但他身体好,又会做农活,一年干到头,也能赚不少……
想到这儿,花寡妇清了清嗓子,说道,“建民,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陈大牛的面色顿时一白!
“你个破鞋!!!”他急了,连忙转头对六叔说,“六叔啊,花秀连是个破鞋!她作风有问题啊,你你你……她说的话,你相信?”
六叔皱眉看着陈大牛,“只要她说的是真话,为啥不能相信?”
花寡妇为了向陈建民表忠心,不管不顾地说了起来,“……这事儿也怨我!那回我不是翻到了建民你攒下的粮票了吗?然后、然后我就嘴碎,告诉了大牛二牛兄弟俩!当时我不也想着是一家人嘛……”
“谁知道后来,大牛听到建民你和六叔在商量着要分家,大牛他怕你把他给分出去,又怕二牛分走了你那些粮票,就,就喊了胡怀典过来……他,呜呜呜,他让我跟胡怀典睡觉,然后捉了胡怀典的把柄……”
“胡怀典就教我,让我那几天晚上,找你、找你多要几次,然后夜里睡觉的时候不让你盖被子!没过几天,你果然咳嗽了不是?你一咳嗽,大牛就找了胡怀典过来,叫他正大光明地给你开了方子,又抓了药、煎来给你喝……”
听到了花寡妇的话,众人不由得傻傻地张大了嘴。
而陈建民的一颗心也瞬间沉入了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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