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叔,这都拖多久了!”傅楚窈埋怨道,“……到底是自己的腿重要,还是赚点儿力气钱重要?”
龚铁匠苦笑,“……这十里八乡的,只有我一个人打铁。难道乡亲把坏了的锄头镐头扛过来了,我说不修?我要真不修,他们就得去镇上找刘铁匠了……那得费多少时间啊?”
“嗯,所以你的腿就这么坏死了,已经没用了,截了吧!”傅楚窈恐吓他道。
龚铁匠一听就急了,“小妹,我,我这腿……保不住了?”
傅楚窈道,“反正也不重要,不保了!”
“重、重要!哪能不重要呢!”龚铁匠急道,“小妹,你行行好……我一家子就靠我一个人呢!”
傅楚窈看了他一眼,“龚叔,你这烫伤本来没啥事,按着前头这位大夫给你配的方子来按时抹药膏、多休息的话,早好了!你啊,肯定是看着当时快好了,所以就停了药!对不对?”
龚铁匠嘿嘿笑了两声,“……确实有段时间已经好了的,我是真以为好了……再说了,熬那个药膏子,太麻烦了!所以、所以就停了……”
老实讲,傅楚窈是真不太喜欢龚铁匠这样的病人——既不遵医嘱、又自以为是。大夫开的方子永远只执行一半,总是把简单的病情给复杂化,最后演变成纷争……
想了想,傅楚窈道,“龚叔你这伤确实麻烦,想彻底医好的话……你瞧瞧,这些变黑变紫的肉都已经烂了,得用刀剜掉坏死的肉才成……要不,你去镇上的医院看看吧!不是我吓你,要是再拖一段时间的话,恐怕真得截肢了。”
龚铁匠被吓了一跳!
“哎哟可不能啊!小妹,你得想想法子帮帮我,帮帮我啊!”龚铁匠急切地说道。
傅楚窈想了想,“龚叔你这样,你先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要去镇上医院看腿呢就趁早。要是不想去镇上医院的话,来我这儿治也成。但是呢,你得让家属陪着你,在我这儿住上几天,我给你开刀做手术……”
龚铁匠听了,喘了两口粗气,又问,“小妹你老实告诉我,要是我找你给看,我,我这条腿能保住嘛?要、要花多少钱?还有……要、要耽搁多少天?”
傅楚窈皱眉道,“龚叔你这腿呢,无论是去镇上医院治、还是在我这儿治,都能治好。镇上医院要收你多少钱,我可不知道;但你要是在我这儿治呢,至少也得在我这儿住上四五天,把身体养好了才能走。诊费么,连药费带那几天的饭钱,我一共收你五十块钱,龚叔你要想好。”
“五、五十块钱?”龚铁匠有些犹豫。
傅楚窈点头,“龚叔你早点儿想好吧,你这腿真不能再拖了。找我来看病的话,五十块钱要先给。”
龚铁匠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只是,当天下午,龚铁匠的老婆就挎着个大包袱,拿了五十块钱、火急火燎地陪着龚铁匠上了门,说还得请傅楚窈帮着诊治。
于是傅楚窈就让南瓜仔把那间诊室收拾出来让龚铁匠两口子住下,又喊南瓜仔做了晚饭……
吃过饭,傅楚窈又替龚铁匠把了一回脉,跟龚铁匠两口子约好了,明天一早就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