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闭了闭眼,轻声唤道,“南瓜仔,招呼肥仔留下,找出干净衣裳让他沐浴换衣,先安顿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胖子急得不得了,“卟嗵”一声就朝着方氏跪下了,“方婆婆……我不洗澡、也不用休息。瞎叔在那边生死未明呢!求您,求您……”
方氏打断了他的话,“他不会有事,而且这事儿急不来,咱们家也有事儿要处理呢!”
傅楚窈心里一喜。
奶奶这么说,就是答应出手相助的意思了。
胖子还想说些什么……
傅楚窈对胖子说道,“魏大哥,你别着急,确实我们家也有点事儿。你听奶奶的话,先暂时安顿下来吧!”
说着,她想着自家也就南瓜仔一个男孩子,这胖子两手空空的来,连件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南瓜仔的衣服恐怕他也不知适合……
于是,她就交代了南瓜仔几句,转身出了院子,去集市上买了两套大码的男人衣服鞋袜,又给添置了新毛巾、香皂什么的。
回到家,傅楚窈把东西交给了南瓜仔,就拎着开水瓶和茶具、茶叶什么的,蹭蹭蹭地上了楼,找奶奶去了。
方氏正坐在屋里发呆。
傅楚窈过去,把开水瓶和茶具等物放下,给奶奶和自己各沏了一壶茶。
她将茶杯递给了奶奶。
方氏麻木不仁地接过,又茫然地轻啜了一口茶水。
幽香馥郁的茶水让方氏微微回过神来。
她突然侧目,看向了孙女儿。
傅楚窈也端着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水,然后问道,“奶奶,三门……是哪三门啊?咱们姜门,也算其中之一吗?”
方氏缓缓地开了口,“三门,指的就是咱们姜门、毒门与……侠门。”
“侠门?毒门?”傅楚窈奇道。
方氏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么说吧,当初咱们姜门的老祖宗在学医时,师门之中最最杰出的弟子有三个,一是师尊的亲生儿子和羽生,一是咱们的老祖宗姜惠钊,一是瞎子的先师伍子侠……”
和门又称毒门。
先师的儿子和羽生自然是继承了师门最最精华和厉害的毒功。
姜惠钊虽然拜入毒门,但学的是药草与治病的本事;伍子侠则是个瞎子,准确说来,他连名字都没有,大伙儿喊他也就是小伍子小伍子的喊。后来出了师,他就给自个儿取了个好听的名字,伍子侠。
侠字,又通瞎音。
师兄弟三人各自出了师,各奔各的前程……虽然一个擅毒、隐居山林间;一个擅医、大隐于朝;一个擅认穴按摩,游走街头巷尾。但他们都惦记着当初的师门之情,一人有难,另两人必定相帮。
几十年下来,姜门先祖姜惠钊逝世的时候,给子孙留下了“三门之盟、相助守望”的遗训。
而毒门与侠门的后人,彼此之间也有走动……
听奶奶说起这段往事,傅楚窈更是有些坐不住了,就问奶奶,“奶奶,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瞎大叔在火车上的时候,能把我认出来呢!那,既然是这样,咱们就赶紧出发去帮一帮瞎叔啊!”
方氏沉默不语。
傅楚窈想了想,又攥着拳头问道,“……奶奶,听胖大哥所说的,瞎叔应该是中了毒……是不是这毒,很厉害,所以……”
说到这儿,傅楚窈突然瞪大了眼睛,“啊!奶奶,我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瞎叔中的毒,其实就是……毒门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