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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的母亲赵丽华是中学老师,他们家在教育系统有些人脉,目前他们只得找赵丽华帮忙了。
得知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丢了,白竹先是一惊,然后就忍不住爆粗口:“哪个王八羔子把月月的通知书给藏起来了,如果让我知道他是谁,我非得揍的他学猪叫不可。”
赵丽华得知这件事也很生气,但她比白竹冷静很多:“四月啊,你别着急,等下我带着你去县里教育部门反应情况,看看能不能让示范大学给你补发一份录取通知书。”
“有劳赵老师为我费心了。”林四月感激的望着赵丽华。
得知夫妻俩还没吃饭,赵丽华忙去厨房给他们弄了吃的。
在这期间秦天佑寻了个合适的地方给省城那边打了个电话。
秦天佑在省城那边是有几个已经复原了,但在机关部门工作,而且有一定背景的战友的。
他们都是秦天佑很宝贵的人脉,这些人脉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随便用的。
人脉就像信用卡里头的钱,不用虽然不可能涨利息,但用一次就少一次,用完了也就完了,若是透支的话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吃了午饭后,赵丽华就领着林四月直接去了县城教育部门。
整个咩县总共不到十个大学生,每个大学生都金贵的很,县教育局这边一听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出了状况,他们很难不重视。
当即,教育局这边就给省城那边负责招生的有关部门去了电话,然后把具体的情况反应了一下。
那边了解到咩县教育部门反应的情况后高度重视,虽然没有立刻给答复是否能补发一张录取通知书,他们让等消息。
有人胆敢把准大学生的录取通知书给私藏,那还得了,县教育部门直接跟公安局那边取得了联系。
县公安这边直接派了一位公安去到了路远所在的桃园镇派出所,跟他一起调查录取通知书丢失一案。
次日,省招生办那边给咩县教育局反馈了他们商量后的结果,录取通知书可以重新给林四月邮寄一份,但是得让林四月提交相应的证明去省招生办,然后再补发录取通知书。
这会儿不是信息时代,而且还是才恢复高考,省招生办在决定是否补发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必须要慎之又慎。
当天林四月在县教育局,公安局等相关部门的协助下把各种证明材料打包在一起直接寄往省里。
与此同时被关在所里的王翠霞经过几轮审讯后,她终于说了“实话”。
路远把王翠霞的口供拿给林四月和秦天佑过目。
王翠霞承认是自己把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给弄丢的,她害怕承担责任,所以公安上门调查的实话她就把锅甩给了跟林四月有矛盾的林淑兰身上。
第140章背锅侠
至于王翠霞是怎么把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弄丢的,行为是否存在故意?
王翠霞承认是自己故意弄丢的,因为她心里头记恨林四月,所以就把她的录取通知书悄悄的拿火柴烧了。
至于记恨林四月的原因,王翠霞说是因为林四月不肯把种植蔬菜大棚的经验和技术告诉她。
王翠霞觉得林四月肯把技术和经验告诉村支书家,不告诉她明摆着是看不起她,因此她对林四月才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林四月在看罢了王翠霞的口供后皱了一下眉,然后把口供递给了秦天佑。
秦天佑以最快的速度把口供看完,他指着面前的口供对路远说:“这王翠霞明显没有说实话。”
林四月很赞成秦天佑的判断:“这个王翠霞很可能是个背锅的,至于她替谁在背锅还真不好说。我觉得我的录取通知书肯定没有被火烧,而是完好无损在的某个人的手里。王翠霞和她背后的人很可能把我的录取通知书给卖掉了,他们从中牟利。”
“录取通知书又不能当饭吃,能卖给谁呢?”路远有些困惑的看向林四月,凭经验路远也觉得王翠霞没说实话,但是他没想过王翠霞可能跟背后的人拿一张录取通知书牟利。
林四月不能把自己看过的那些冒名顶替上大学的案例说出来,稍作沉吟后林四月才开口:“你们都听过《水浒传》的评书对吧?里头有个叫锦豹子杨林的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
秦天佑马上反应过来:“杨林原本是考上进士的,但是他却被另外一个杨林给顶替了名额。”
路远慢慢的也明白过来:“弟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王翠霞和他背后的人把你的录取通知书卖给了一个高考落榜,但是很想上大学的人。那个人拿了你的录取通知书,然后经过一番运作后以你的身份去大学报名。”
林四月微微颔首:“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路远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来我还得继续审王翠霞,我就不信她能继续替别人背锅,除非做这事儿的人是她儿子或者丈夫,兄弟姊妹。”
秦天佑忙冲路远摆手:“老路,你冷静点儿。我们不如先将计就计,姑且相信王翠霞的口供没有问题,先办了
', ' ')('王翠霞,这样以来她背后的人就能放松警惕,来个放长线,钓大鱼。”
林四月的想法跟秦天佑不谋而合,她忙补充:“既然省招生办已经答应帮我补发一份录取通知书了,我也就没什么好忧虑的了。一时半刻王翠霞背后的人未必能浮出水面,我们不如等年后开学,看看是谁冒我林四月的名出现在山师大,到时候我们好顺藤摸瓜,直接把所有涉案的人一起抓起来。”
既然省招生办肯重新给林四月补发一份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么之前那一份就会作废了,所以林四月完全可以让买卖那张录取通知书的人乐呵一阵子。
对于这个放长线钓大鱼的建议,路远没有自作主张,而是跟协助他一起办案的县公安局的同志们碰了个头。
既然决定要放长线,钓大鱼了,林四月回到家后就开始演戏。
不到两天的功夫整个百花谷大队,以及附近几个大队都知道了王翠霞因为记恨林四月不肯教她种大棚,她就把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给烧毁了,害林四月没机会上大学了。
一个个的都对王翠霞那是义愤填膺啊,一时间王翠霞的家人都不敢出门儿了。
被王翠霞扣了黑锅的林大姑一有空就跑去王翠霞家外头施展她的“国骂”技艺。
在周秀英家帮忙的秦红梅很快也听到信儿了。
“婶子,我得回去看看我嫂子。我嫂子不能上大学了,她肯定特别难过。”秦红梅也知道自己回去起不了啥作用,可她却知道自己听到信儿了必须得回去看看嫂子。
年底了,周秀英这里接了很多做衣裳的活儿,有秦红梅帮忙,她都有些忙不过来呢。
周秀英在得知林四月的录取通知书被王翠霞给毁了也相当的生气和惋惜,秦红梅说家去看看,周秀英自然不会拦着。
周秀英拿了一些家里刚刚冷好的猪肉冻让秦红梅带回去:“告诉你嫂子事情已经发生了难受也没用了,大不了咱们明年再考大学就是了。”
秦红梅点了点头,然后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家去。
高台大队距离百花谷路不近,秦红梅没咋歇息,一口气跑回了家去。
她一进院子看到林四月正在给小花顺毛,她就忙不迭到了林四月面前:“嫂子,你不能上大学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嫂子,你别难过了,大不了明年咱们再考。”
林四月微微叹了口气:“我好不容易考上能不难过吗?”
既然是要演戏,当然得演全套的。
林四月知道秦红梅心眼儿史,所以更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了。
秦红梅蹲在了林四月面前,一边抚摸着小花滑溜溜的脊梁,一边安慰林四月:“嫂子,你不能上大学了,咱们俩去了省城肯定会给我哥添负担的。咱们俩在家种地,做小买卖,让我大哥一个人去上学。”
林四月凝视着秦红梅被冻的有些发紫的脸认真的说:“就算不能上大学,咱们也要去省城的。红梅,吃顿饭你就回秀英婶子那儿吧。你把手艺学的扎实一点,咱们到了省城才不会饿死。”
“我都听嫂子的。”秦红梅用力点了点头。
小年后的第三天,林四月终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山师大录取通知书。
省招生办直接把录取通知书寄到咩县教育部门,然后教育部门再通过赵丽华把这份沉甸甸的录取通知书转交给了林四月。
经历了一番波折,自己总算拿到心心念念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这一刻林四月禁不住喜极而泣。
看到林四月掉眼泪了,白竹的心忍不住酸酸的。
白竹拍着林四月瘦弱的肩膀安慰着:“月月,别难过了,录取通知书不是拿到了嘛。从中作梗的人早晚会逮住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141章一百块钱
林四月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情绪,这才对白竹说:“我不难过,我是喜极而泣。”
“你啊,还是那么容易情绪化。”白竹笑着在林四月肩膀上拍了拍。
赵丽华欣慰的看着已经破涕为笑的林四月,她缓缓的说:“回去好好过年,既然已经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了,鱼儿早晚会上钩的。”
林四月说:“赵老师,我这下能安心过年了。不过一天不把盗取我录取通知书的真正主谋绳之以法,我就很难不关注此事。”
林四月很清楚她若不是借了重生的光,不是有赵丽华等有能量的人帮忙的话,她的录取通知书可真的就回不来了。
她有可能就像新闻报道里那些被冒名顶替的受害者一样惨兮兮了。
哪怕后来被冒名顶替的逃回了公道,但是青春不在,因为被冒名顶替而错失的种种再也无法弥补了。
吃过了早饭后,大队支书李瑞山把王翠霞的男人类卫国叫到了大队办公室。
王翠霞的男人类卫国四十岁上下,是那种第一眼就觉得这人很老实巴交的类型。
王翠霞进去了后,类卫国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岁。
“李支书,我家那娘们儿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儿,我们真的啥都不知
', ' ')('道啊。”类卫国生怕他和儿女还有父母都被王翠霞给连累了。
俩人的大儿子类跃进眼看就要说媳妇了,小儿子,小闺女也在上学,最近他们一家都不敢出门儿见人了。
李瑞山捏着才点燃的旱烟深深的凝视了类卫国良久,然后才缓缓的问:“卫国啊,你媳妇做那事儿你真的不知道吗?奥对了,你们家谁管钱呢?”
“我真的不知道。”类卫国先撇清自己和这件事的关系,他的确是不知青的。
虽然类卫国不明白李支书为毛问自己家里谁管钱,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我们家是王翠霞管钱,从结婚那会儿就是她管。自从她外甥孙安国成了咱们生产队的会计后,王翠霞在我们家里就更强势了。”
李瑞山等类卫国把话说完,他略作沉思才开口:“你虽然不管钱,但你们家大概有多少钱你心里头应该有数吧?”
类卫国:“这个我有数的,王翠霞虽然强势一些,家里是她管钱,可我们家收入多少,花了多少年底她都会跟我盘算盘算。”
李瑞山忙顺着类卫国的话说:“既然你知道你们家大概的收入,那你回去仔细查查家里有没有多出来的钱。如果有多出来的钱,马上向我报告。”
类卫国一听支书让他回去查家里有没有多出一笔钱,他的心就纠了起来:“李支书,是不是王翠霞她还犯了别的事儿啊?”
类卫国觉得若媳妇只是报复林四月把录取通知书给烧了,他们家不至于会多出钱来。
想到王翠霞在能捞油水的供销社工作,类卫国难免想的多一些,难道自个儿媳妇贪墨供销社的钱被上头知道了?
供销社属于集体财产,所有的利润都归集体,在供销社上班跟在生产队是一样的,干一天有一天的工分儿。
李瑞山并未跟类卫国明说为何让他回去查家里有无不明财产。
类卫国是个老实人,他可不希望自己妻子真的贪墨集体财产。
回到家后类卫国就忙把家里存放重要东西的那个木头箱子从床底下拉了出来,他不知道钥匙在哪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最终类卫国直接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把木头箱子上的锁给砸开了。
木头箱子里放着这个家庭最重要的东西,既有零零总总的钱,还有布票,粮票,油票啥的,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类卫国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下,然后就找到了个放在箱子最下面的小手绢。
小手绢里包了十张大团结。
当看到这十张大团结的时候类卫国有些不淡定了。
他可以确定手绢里的这十张大团结绝对不是他们家的存款,他们家三个孩子,俩小的得上学,只有夫妻俩和大儿子挣工分。
他们靠工分挣的钱也就刚刚够花的而已,年初他们才给大儿子类跃进盖了将来娶媳妇用的新房子,借的钱还没还上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类卫国的父亲老类头的声音:“卫国,你在家不?”
类卫国忙应了一声在呢,然后就把箱子放回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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