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栋牵着郭绒花的手走到一颗粗壮的柿子树下,他俩地到来惊扰了树上的夏蝉,聒噪的蝉鸣停了下来。
王国栋抬起头环顾四周,除了蝉鸣声声,再无半个人影,他转过头来捧起郭绒花的脸就亲了下去。
想到将有一段时间见不到自己的小姑娘,王国栋是万分不舍,又添又吸,使尽了手段,亲的又深又用力,没一会儿就把她摆弄得喘不上气儿来了。
见郭绒花呼吸不顺,王国栋赶紧放开了她,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顺着她的背慢慢抚摸。
看她缓了过来,他一边儿在她脸上啄来啄去,一边儿跟她轻声交代:“我走了你要乖乖的,别和国芝一起到处乱跑,别走夜路,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郭绒花迷迷糊糊地点头,她这目光迷离双唇红肿的可怜样儿把王国栋看得食指大动。
他把人又搂在怀里没头没脑地乱亲起来,手上也不老实,在她全身上下胡乱摸索着,终于寻到了最柔软的那一处,狠命揉了两把,低下头隔着衣服轻轻咬了一口,欲求不满地跟她说:“真想亲亲它!”
他这流氓话把郭绒花羞得没脸见人,一头扎到了他怀里,闷声道:“国栋哥你真坏!”
王国栋闷笑着把她拉起来:“操心热着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就能办婚礼了。”
第二天王国栋就召集人手准备出发,还走火车货运,任站长一如既往的热情周到,在他的安排下人和物很快就到了孙家凹。
孙有得来火车站接他,一上来就抱住了王国栋不停拍打他的肩膀:“王小兄弟呀!你可来了,老哥哥我都想死你了。”
“孙老哥,你是想我啊,还是想我盖的砖瓦房?”王国栋笑眯眯地调侃他。
孙有得乐得牙龈都露出来了:“都想!都想!想王小兄弟你,更想砖瓦房啊!哈哈哈哈!”
王国栋拦了一辆顶山煤矿往火车站运煤的车,想请他们把建材从火车站运到孙家凹去。
司机为难地咧了咧嘴:“我倒是想帮你呢,可我们有自己的任务,每趟车出来多少时间都是有限制的。”
“这样啊!”王国栋沉吟片刻:“那我去矿上找你们领导协商。”
他和孙有得搭了顺风车就往煤矿去,王国栋报了赵主任的名字,被人引着往他办公室去。
在赵主任办公室门口,王国栋眼尖地看到办公室的门牌变了,几年不见,赵主任升官变科长了。
一进去王国栋先商业吹:“恭喜恭喜啊!赵科长!这职位越高担子就越重,你可要辛苦喽!”
赵科长哈哈一笑:“这话过了,过了啊!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谦虚了一波儿后,赵科长开始反吹王国栋:“没想到啊,王国栋你可真能行!前几年你来我们顶山矿买煤的时候,我可是万万没想到你们能做出这么一番成绩来。不但省里时常见诸报端,就连x民日报都有报道,你和范主任可真了不起呀!”
如此你来我往一番后,王国栋切入正题,请求赵科长能调拨卡车给孙家凹众人运送建材,他愿意承担运费,不然就指望孙家凹的骡子牛,可是要耽误许多工夫了。
赵主任听了连连表示一定帮忙!孙家凹的贫下中农是顶山煤矿的阶级兄弟,现在他们有难处,矿上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肯定帮忙呀!
每趟去火车站运煤的车回来时拐一下孙家凹就行了,并不费事,也不需要运输费,还是把费用留给孙家凹群众用来改善居住环境吧。
孙有得和王国栋得偿所愿,对阶级兄弟赵科长谢了又谢。
一到孙家凹,王国栋立刻忙活得脚不沾地,安排搭建工棚,勘察工地,分派人手,和各家商量房屋方位格局,一刻不得闲。
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专业领域,他就是权威,排布这些事儿对他来说就如庖丁解牛般行云流水,熟极而流。
褚天逸躲在一群农村糙汉之间看着挥斥方遒,指挥若定的王国栋,又酸成了一只柠檬精。
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像王国栋一样,有一群人在手下听令,而不是被一群人命令呢?
第二天王国栋看到光着膀子挖地基的褚天逸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褚天逸累得气喘吁吁:“我,我来干活,顺便看看你到这儿干啥来了。”
王国栋蹲在地基坑边,看着满身尘土靠着坑沿儿喘气儿的褚天逸:“我来这儿就是建房来了,你这么好奇跟过来是想干嘛?再说,你干得来这活儿吗?”
“我看到了,你就是建房来的。”褚天逸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别瞧不起人,我怎么就干不来了?我这不干得挺好吗?”
“干得挺好?”王国栋玩味儿地看着他糊了泥灰又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希望你能坚持到这里的工程结束。”
“别小看我!我肯定能,你以为我没吃过苦?我只是不太会干活而已,苦我可没少吃。”褚天逸嘿嘿一乐:“对了,我都躲着你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怎么发现你的?”王国栋瞄了瞄旁边的糙汉子,又瞄了瞄褚天逸:“你不觉得混在社员里的你特别显眼吗?”
“怎么显眼?我特别帅?”褚天逸臭美。
王国栋面无表情:“不,你特别白!”
孙家凹总共也才不到三十户人家,工程很快就结束了。
孙有得站在山坡上看着孙家凹一片整整齐齐的青砖瓦房,忍不住泪流满面:“王小兄弟,我是真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孙家凹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也不怪孙有得感慨万千,四年前王国栋初来顶山买煤,孙家凹的社员们连饭都吃不上,一天只能喝两次野菜混杂粮面的糊糊果腹。
自打开始给安平县提供煤炭,他们的日子是一天赛一天的好过。
首先衣不蔽体的状态改变了,安平县每年一次送来棉花布匹,大人小孩每年都能做新衣服,家里孩子尿床后,也不愁没棉被替换了。
吃得也好了,每季的新粮下来都准时送来,虽说不能顿顿白面馍,顿顿玉米面窝头还是舍得的,玉米面白面的二合面馒头偶尔也舍得吃了。
三年前安平县又送来了一批山羊,养在坡上吃点稀疏的灌木青草,竟然也活了,年底都能杀羊吃肉了。
更别说其他日用品了,自打大炼钢铁把家里的铁锅菜刀门锁交上去后,他们家十几年了都没攒够钱买回一口锅来,全在瓦罐里煮饭。
他媳妇每每做饭时掉眼泪,他还安慰媳妇:“反正咱也没油炒菜,没面蒸馍,要铁锅干啥呢?一年到头喝糊糊,有这瓦罐就尽够用了。”
现在家里的灶台都是单眼双口的,一座灶台上一大一小两口锅,还有能提来提去的小号煤炉子,坐炉子上烧水的铝壶,装热水的暖瓶,如此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这些改变全都是短短几年由王国栋带来的。
孙有得紧紧握住王国栋的手:“王小兄弟,你说得对,日子是一年更比一年好了,我觉着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了。”
“那老哥你可说错了!”王国栋朗声一笑:“老哥,咱走到今天用了四年,再有四年,您可得后悔今儿这话说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