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殿屏风之后。
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侧耳倾听。
她身穿淡绿色的襦裙,脚踩圆头丝绸缎面的鞋子,面容娇嫩,气质脱尘。
当听到那个大英雄刘曜要吟诗作赋时,她不由得身子一动,修长的脖颈下,露出那浅浅凹下去的锁骨。
她皮肤白皙、水嫩,没有一点赘肉,探出脑袋时,俏脸荡起淡淡的红霞,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此人正是王允膝下养女貂蝉。
虽然是养女,但王允却将其当作亲生女儿看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样不少的传授于她,更给其寻找女师,教授她女工等技艺。
每年的大儒之会,貂蝉都会躲起来偷听。
只不过往年只有一帮腐儒老者,最年轻的至少也要二三十岁,故而貂蝉只是带着一种学习的心态在偷听。
而今年则不一样,今年有个年方十五,人人传颂的大英雄亦在其列,年方豆蔻的貂蝉,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爱慕英雄,理所当然。
一眼即是永恒!
当刘曜的身影映入貂蝉的视线当中时,在小情诗不断熏陶中长大的貂蝉怦然心动,她有种恋爱了的感觉。
当听到刘曜侃侃而谈,折服今世大儒的时候,貂蝉更是心驰神往,刘曜大英雄的光辉形象,在她心中,更拔高一筹。
英雄难过没女人!
对于美人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听到刘曜准备作诗时,貂蝉更是紧张得不得了,她双手紧紧地攥着裙角,一颗心怦怦直跳,期待着刘曜的美丽文章。
可是她又在担心,刘曜毕竟是行伍出身,虽然上过私塾,但诗词歌赋一道博大精深,她每日研习,亦不敢夸口即兴赋诗,他能行?
期待着!
担心着!
纠结着!
复杂的心绪在貂蝉脑海中浮现,心跳似乎更快了。
“既然如此,那小子便献丑了!”
刘曜的声音响起,貂蝉悬着的心才稍稍平复下来,于此同时,她更加惊叹,如此短暂的时间,竟能做出诗词歌赋?
会不会是胡乱应付?
要知道这可是大儒之会,各个都是行家,稍有差池便会为人耻笑。
貂蝉不愿心中英雄被人耻笑,才平复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
刘曜转身提酒时,不经意间,瞥到了正在偷窥的貂蝉。
当四目相对时,貂蝉羞不自胜,顿时霞飞双颊,嗖得缩回了脑袋。
“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他看到我了!
……”
貂蝉在心里念了不知多少遍,兴奋极了。
此时的刘曜提起酒樽,转而面向大儒,佯作酝酿思绪,心中却在沉思。
“莫非那惊鸿一瞥的女子,便是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
王允淡笑一声:“殿下不必紧张,即便是做不出来,也没有一点关系。”
刘曜淡淡地摇了摇头。
难道要他说,本王是被你女儿的芳容所吸引,以致于忘却了作诗这件小事?
刘曜举杯相邀,开口言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当第一句诗出来的时候,卢植当即拍手称赞:“好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一旁的袁隗简直惊呆了,原以为刘曜这诗可能是提前准备,可这诗分明与此时情景相得益彰,契合的如此完美。
“妙!太妙了!”
袁隗摇晃着脑袋,随着刘曜的诗文,感受他描述的那份豪情逸志。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王允狂笑一声:“好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简直妙到了极点!”
一旁孔融当即豪饮一樽:“三百杯哪里够?咱们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