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胡荫赶紧捂住她的嘴,厉声道:“你想得罪何老师吗?!”
荣荣惊恐道:“我当然不想!可是你也知道……”
“荣荣,我们得罪不起何老师的。”胡荫说,“忍一忍吧,啊?”
荣荣沉默的垂下了头。
她们为了躲开花语,特意拉开了距离,比正常时间晚了十分钟才出校门,没在校门口看见花语,两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打算到冰品店吃点东西,便没有直接上家里派来的车,走到了经常吃冰品的一家装潢精致小店。
这个小店开的十分隐秘,在冗长的巷子尽头,转过弯儿就是无法通行的墙壁。
荣荣正打算推开门的时候,手臂忽然一僵。
胡荫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荣荣僵着舌头说:“……花语。”
胡荫惊骇的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转角处的尽头,几个人正围在一起,一个子矮一点、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正一脚踢在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上。
麻袋还在不停地蠕动,里面显然是装了个人,不时发出压抑的惨叫——连嘴都被堵了。
胡荫道:“……她在打谁?”
荣荣低头道:“不知道……不要看了,我们赶紧进去,别被她看见了!”
她说着就要推开门,却听见一个分外好听却吊儿郎当的声音:“去哪儿啊?买冰淇淋?给我们语哥带个巧克力味的呗。”
两个女孩子僵硬的仿佛两座美术生用来练习的石膏像。
苏甄筠慢悠悠的绕到她们面前,道:“来的正好,还不用专门去找了。过来吧。”
两人不敢不听,顺从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到了巷子尽头,苏甄筠踢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麻袋,对花语笑道:“抓到了。”
花语正在喝水。
她仰起的脖颈修长白皙,仿佛是艺术家精心雕琢,让人直想一直摩挲着这温软又微凉的肌肤,直到它变成剔透的粉色。
她淡漠的看了两人一眼,“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吧。”
荣荣瑟缩了一下。
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她虽然害怕花语,但是还没有到畏惧的地步,还敢和她呛声。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表情分明十分的平和,眼睛里也没了那些要人命的波澜起伏,可是正是因为这样的平静,才让荣荣更加害怕。
胡荫比她还不如,几乎就给跪下了,“……我说,我说!”
她咬牙道:“是何敏何老师!她在九班说的……”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花语没有别的表情,却让胡荫误以为她不满意这个回答,赶紧道:“真的!真的是她说的!我们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的!”
荣荣也赶紧点头:“对!是何敏!”
她几乎就要哭了:“我知道错了,我嘴贱,你不要打我……”
花语看了眼脚边的麻袋,心知她们可能误会了什么,也没有反驳,而是道:“我一般不打女人。”
荣荣眼泪不要钱的掉,很快就把衣领打湿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花语啧啧道:“其实我这个人一直很大度的,既然你们自己承认了错误,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说着她看着自己脚边的麻袋,说:“真是个倒霉蛋,我还把他认成你了。”
荣荣瞬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苏甄筠忍不住笑,伸手掩饰性的摸了摸鼻子,道:“语哥这么大度,还不谢谢语哥?”
胡荫与荣荣如蒙大赦,纷纷道谢,而后跟火烧屁股一般的跑了。
花语看着两个女孩消失的背影,一笑,“本来也没打算对她们怎么样的……”她说着垂眸看了眼蜷缩在自己脚边,已经没有任何动静的麻袋,挥挥手:“通知记者了?”
“通知了。”南涧拿着手机点头。
花语一拍手,“完美。撤退。”
当天下午,网上突然爆出一条新闻,标题为——新晋国民校草遭人殴打,是校园暴力还是另有原因?
配图全是莫渊寒被人从麻袋里薅出来的狼狈样儿,身上青青紫紫的几乎没一块好肉,即便莫渊寒长得好看,也扛不住如此暴力的拳打脚踢,整张脸肿成了猪头,看着别提多丑了。
花语坐在家里笑眯眯的看着新闻,心情十分的奶思。
虽然她现在暂时不打算动莫渊寒,可是有的时候,人性本贱,总是要敲打一下的。
然而莫渊寒的新闻,何敏却是没心情看的。
她得知了花语的语文被监考老师赞扬,数学貌似也不错的消息后,一直都有点坐立不安。
林晚缘道:“她就那个水平,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妈,你别担心了。”
何敏却是更紧张了:“这小贱人花样多的很,她不是说她一直在藏拙吗?万一真是这样,我可就……”
林晚缘想起自己的还握在花语手里的视频,顿时有点牙根痒痒,她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您要是实在担心,就去学校看看吧,你不是有校长室的钥匙么。”
所有的试卷在批卷的老师离开后都会放在校长室。林晚缘这话无疑是在告诉何敏,若花语的成绩真的那么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卷子换了不就行了?
学校里基本是何敏的跳下,没人敢说三道四,更没人会给花语撑腰!
何敏眼睛一亮,顿时道:“对啊!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