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枳却用了这样的方式。
只见枳正对鞭腿方向的手臂顺势下垂挡在腰侧,乌只觉得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痛,踢在皮肉上和踢在木板上的感觉完全是天壤之别,要不是枳好心地用另一只手推了一把,按照他那不要命的力道怕是要把自己踢废了。
战斗还没有结束,枳攀上乌小腿的手迅速缠上,用来格挡的那只手也跟着上撩,合抱住他的小腿,随后两手相错用力一拧,连带着乌自己旋身的力道在空中翻了个个儿,正面朝地摔在地上。
“诶哟。”乌趴在地上扭来扭去,不光腿疼,和大地亲吻的震感也让他胸腔闷痛,以前还能和枳过上两招,现在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了。
不,是那件叫皮甲的东西太奇怪了,第一次接触又不了解,再让他来一次定不会那么莽撞,换个方式打架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乌哀嚎着偷偷摸摸给自己找借口,当然对于自己的那一套皮甲也满满都是期待。
枳揉了揉接下那记鞭腿的手臂,唐筝特意抓着他的手一次次对比削减出来的木板自然完全贴合小臂的弧度,最大限度地让整条小臂受力均匀,这会儿也只是肌肉被震得有些发麻而已,对于这个效果枳心中惊叹不已。
伸手将地上的乌拉起来,枳向着唐筝走去,赞扬道:“的确厉害。”
唐筝点了点头,“有用就好,我只希望你们真正出去战斗时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
“会的。”枳认真地回应,他们已经变强了太多太多,或许现在的自己可以打败三个曾今。
看着其他人一脸渴望的样子,唐筝笑着把人都踢了回去,“都打完了还挡在这里做什么,不用训练了么?”
众人嬉笑,枳带他们离开,唐筝回头看着一地狼藉的皮革边角料和看着她的桐叹了口气,“来吧,接着做吧。”
任重道远啊。
绳子暂时没有太多需求了,唐筝索性让耳他们跟着一起来制作皮甲,裁剪,磨制,缝纫等工作不用熟悉就能上手。把桐带起来,让她学会图样的绘制之后唐筝便只负责制作木制部件的部分了。
后来由于单独的房屋暂时派不上用场,唐筝又将檀他们撤了下来。
之前木船的进度被搁置,这会儿便让檀来刨制上层需要用到的木板,而脊则被她叫来帮忙做皮甲了,总的来讲,徒弟什么的拉来做壮丁最合适不过。
等唐筝完全从各项工作中脱开手,站在空地上伸了个懒腰,无事一身轻,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满足地喟叹一声,唐筝心情大好地喂了一遍被她冷落已久的兔子们。
别说,因为枝接手照它她们的关系竟然一个个都胖了一圈,整体看起来愈发圆润,晚上偷偷捉了只出来,换进一只新捉的,烤了当晚餐。
“怎么过来了?”
唐筝坐在棚子里处理着手里的物件,正是那根坏掉的簪子,发现身边有人靠近,抬头一看发现是荆不免有些奇怪。
“没事做了。”荆脱下顶在头上的的斗笠,在唐筝身边坐下。
棚子外“哗哗”地下着大雨,豆大的雨滴甚至可以用砸在地上来形容,枝做的斗笠的确是排上了大用场。
这天气的确奇怪,冬天大雪,夏天大涝,好在他们旁边的这条溪流近在岔口处,算是上游,这会儿水流湍急却不至于像下游那样水位上涨漫出好大面积。
这样的天气其实比雪天更加恶劣,捕鱼不能去,狩猎也不行,就连采集也得被这暴雨淋在家里,反正族里物资充足,唐筝索性也就不让族人外出冒险了。
只是不知樟和鳞两个人怎么样了。
暴雨已经持续了几天,中间偶尔停歇也不过喘口气,女人们还在制作皮甲,除了那些该训练的,唐筝索性带了几个男人做起了新的弓箭。
木弓的强度毕竟要比竹弓高上一个档次,木材是河边弄来的柳树,柳木纹理直,也算是不错的弓干材料。
弦是特意制作的较粗丝线,比普通的绳子更好用,弓的张力取决于弓干,弓弦反而要没有弹性才好。
精心磨制的石质箭头加强箭矢的强度,整个装备的提升相当全面。
闲来无事,唐筝就琢磨起了这根簪子的事情,之前答应了要修好便得做到不是,只是难度比较大罢了。
簪子不细也不粗,好在之前的心思全都放在末尾的装饰上了,前端的簪身也有筷子粗细,这会儿正试图用楔钉榫的结构修复它。
楔钉榫的结构不难,只是两头对半穿插后中间卡一根木钉固定住,难是难在东西实在太小,唐筝拿了几根树枝实验都快盯出斗鸡眼了。
幸好收获还是有一点的,连续弄了七八次总算保证了完成度。
“草药都收拾完了?”唐筝继续摆弄着手里的东西,随口问道。
“嗯。”荆侧头看着唐筝眉头微蹙,近距离凑着在簪子中间钻孔,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开口问道:“很难么?”
“还好。”唐筝抬了抬一直低着的头,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转动舒缓时听到了一下轻微的“咯吱”声。
沉默了一会儿,荆说道:“修不好也没关系的。”
被人弄坏时的难过情绪早就过了,也不至于一直犟着,这两天见她一直对着这些东西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定很吃力,就算簪子不能用了也可以仔细地收起来的。
唐筝诧异地回头,她还记得那时荆非这根簪子不可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又不要了?
对上她略带关心的眼神是瞬间明白过来,心中微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唐筝轻笑道:“我再试试,要是真的不行你可不能怪我。”
“不怪。”这次倒是没把头上的手拉开,荆脑袋磕在曲起的膝盖上,眼睛微微眯起,
突然觉得气氛有些恬静,唐筝想了想柔声道:“困了么?”
“一点点......”荆的语调拖得很长,带着一些鼻音,像是困倦的猫儿。
“回屋里睡?”唐筝提议着,手下揉动的动作轻柔了不少,拇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蹭过荆耳朵上方的头发。
“不要。”荆快速地回绝,小声地说:“下雨呢,不想出去,就呆在这儿。”
这算是撒娇么?唐筝一见她软软的样子就没了法子,可这儿哪有睡觉的地方,无奈道:“要不然......在我腿上瞌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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