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1节</h1>
白晨感觉到秦罗的情绪有些奇怪的波动,抬眼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瞧去。洌璨啚晓
阳光的笑容、俊秀的容颜、白皙的皮肤,头上一顶黑色的头盔,身穿橘红色紧身运动装,下面还是贴身的同系短裤,脚下一双带齿的运动鞋,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岁。
少年即使穿的轻便,身上也是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隐约可见头上出现的细密汗珠。
斜斜的依靠在一旁的山地自行车上,少年含笑叫住了站在白晨身边的秦罗。
“含羞草,怎么哥来了也不欢迎一下?”少年比秦罗先开口,推着自行车就朝这边走来。
修长的双腿迈出有力的步伐,白晨都能看到推车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你怎么来这儿了!”秦罗不像在其他人面前那样半天不开口说话,虽然面上看着少年有些不自然,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白晨静静的注视这面前的两个少年,看来是比较熟悉的人呢。
少年直接忽略了白晨,伸手就将秦罗高瘦的身体带了过去,嘴里啧啧出声,“我还以为你离开京都后会水土不服,变成院子里的竹竿呢!没想到还长了几斤肉!”
说着少年就睇了白晨一眼,“原来是有女朋友了!”
秦罗一听少年的话就激动起来,“容凌,你别乱说,这是我同学!”
容凌咧嘴笑了一下,“我爸妈以前就是同学。”
秦罗顿时闭嘴,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容凌,这家伙的脸皮比京都城墙倒拐还要厚!
“你好,我叫容凌,是秦罗从小到大的死对头!认识一下。”容凌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标准的十六颗牙齿露在了外面。
白晨莞尔一笑,淡淡说道:“白晨,秦罗的同学。”
容凌眼前一亮,看他那样子想是要吹口哨,但看了一旁的秦罗,便也忍住了,
“啊,好饿啊!走,请我吃饭!”容凌二话不说、也没有问其他人的意见,一手拉一人将秦罗和白晨直接拉进了就近的一处餐馆。
白晨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热情到自来熟的人,一时还真有些不太适应,但却不反感。
学校附近的餐馆大多数面向的客户群体是学生,因而菜色简单、没有多少花样式。当容凌第n次点的菜被店家流着冷汗告知没有的时候,容凌顿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那你这里到底有什么呀!”容凌首次脸上没有了笑意,一脸菜色,肚子咕咕叫了几声,看样子是饿坏了。
老板见状,马上将菜单放在了容凌的面前。他是看出来了,真正来这里吃饭的人就是比较难伺候的“少爷”。
菜单上的食物其实很丰富,有几十种,容凌只瞄了几眼,脸色比刚刚还难看了几分。
牛肉面、炸酱面、素椒面、肥肠面、鸡蛋面、排骨面、刀削面、拉面……
牛肉米线、炸酱米线、三鲜米线、肥肠米线、排骨米线……
青椒肉丝炒饭、香辣排骨炒饭、回锅肉炒饭、青笋白肉炒饭……
白面馒头、玉米馒头、菜包子、小笼包、灌汤包、花卷……
……
容凌放下菜单,神情无比委屈的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店主心里一沉,周围的餐馆都是这样的配制,这小子这么难伺候?但他还是秉着“客户就是上帝”的遵旨,客气的说餐馆是小本买卖,做的就是这些。
容凌抽了抽鼻子,撇撇嘴,指着菜单说:“那就给我拿五个白面馒头、三屉小笼包、两屉灌汤包,再来两碗排骨面、一份青笋白肉炒饭……”
秦罗嘴角忍不住抽搐,白晨对容凌的食量还有些傻眼,店主的脸色则马上放晴,欢欢喜喜的去厨房准备。
“含羞草,你说你离开京都怎么就不和哥说一声呢?害得哥我为了知道你的下落和某些人签订了许多的不平等条约。”容凌倒了一杯桌上的清茶,牛饮了一杯,语气不满的问道。
含羞草,这个词形容秦罗可真贴切!还在不久前,秦罗仍然面对人群就低下了他的头,可不正是一株害羞的含羞草么?
秦罗看了一眼白晨,见白晨听到他的外号后没有一丝笑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安定下来,他学着她的漫不经心,说:“反正你从小到大签订的不平等条约已经很多了,也不在乎多几条。”
容凌手中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抬头仔细的看了一眼秦罗,却不料这一眼之下,已然轻咦出声。
“秦罗,你遇到贵人了!”容凌饶有兴味的看着气色比从前好了不知几倍的秦罗。
“命宫阴润、耳轮赤色,难怪现在气色好了许多,原来是寻得了良方。我真好奇你虚弱了三年的身体是被谁妙手回春救了下来!”容凌的神色坦荡荡,丝毫没有因为白晨在场而有所隐瞒。
而他偏偏还一副大师风范,“江湖神棍”四个字却不能轻易与他联系在一起。
白晨本想找借口离开,却在听到容凌的话后改变了主意,静静的坐在旁边,端着一杯水轻轻啜饮,没有说话。
就算白晨不懂面相、算命,却也隐约感觉容凌是个行事磊落、光明正大的人。否则以秦罗的秉性,觉得是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秦罗神色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正好此时,店主将容凌点的东西全部端上了桌,容凌也没接着说,直接拿了一个馒头,撕开两半,三两口解决后,喝了一杯水,才舒畅的吐了一口气,
“真舒服!不过这馒头还是比不上京都小南苑的好吃!”容凌说着就去拿第二个。
“不好吃你还接着吃!”秦罗看到满桌子的蒸笼、盘子都没有任何食欲。他担心白晨会产生不满的情绪,可白晨面色如常,他也看不准。如果被传出去他这相宗传人看不出一个人的面相,恐怕会被笑掉大牙吧!
秦罗清楚的知道,他看白晨的运势越来越模糊。除了白晨本身不容易被人看透外,秦罗心知是自己与白晨走得越来越近的缘故。
医宗之人“医人不自医”,命理师和风水师同样如此,他们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推算出世上之人的运势,却不能推演出自己的运程。而且与他们产生深厚联系的人,他们同样也会看不清,这便是受了他们自己运势的影响。
只要一想到他和白晨有了某种羁绊的联系,秦罗的心里就有种陌生的高兴,每当如此,心跳的频率都无法受到控制。
“喂,想什么呢?眼含春色、面带桃花的!”容凌不雅的翻了翻白眼,“我都好几天没认认真真吃饭了,这一吃饭还被你埋汰!以前的含羞草多好啊,半天不吭一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