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那样说都是有原因的。”
蒋方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是程之绪他威胁我,所以我才会那样说的。”
她是当事人,她知道自己的反水会给南宫瑶和南宫瑾带来怎样的麻烦。
她也知道南宫瑶为了救她付出了多少牺声,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对不起南宫瑶。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真的是被逼无奈。
蒋方雅不停地哭着,泪水和脸上的灰尘落下,留下一道一道的污痕。
望着这样的蒋方雅,南宫瑶扯了扯唇角,心中只是觉得可悲。
蒋方雅被困的时候,她不顾南宫瑾的劝阻,想方设法地想要救她出来。
同为女人,她能够理解被家暴时那种求援无门的感觉有多么绝望。
可是最后她换来的是什么?
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遭到了无数键盘侠的攻击,要求她发文向程之绪道歉。
“就算是天大的威胁,你怎么可以向程之绪这个魔鬼妥协。”
南宫瑶喘了口气,虽然因为虚弱而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但在这个静到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被清晰听见的环境中,南宫瑶的声音足够被蒋方雅的听见。
“更何况媒体就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不选择向媒体自救?”
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么好的求救机会,她却选择了帮程之绪掩盖身上的罪行。
她以为她这样子做,程之绪就会对她产生同情而放过她吗?
不会!
南宫瑶毫不怀疑,就算是蒋方雅死了,程之绪也会把她最后的一分价值利益榨干,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奇怪的是,蒋方雅再没有为自己的做过一句辩解,任凭南宫瑶一声声地质问也没有回应,只是将自己的脸埋进膝盖,哭得仿佛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忽然,蒋方雅哭着哭着开始全身抽搐,她痛苦地倒在地上,以一种极为不正常的姿势在地上扭动着。
“啊... ...”
她的脸颊青紫,因为极度的痛苦口中不停地发出破碎的音节,用指甲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想要用其他方式的疼来压制住心底的疼。
然而南宫瑶并没有重视蒋方雅异常的身体情况,她的注意力全部被外界发出的动静所吸引,用尽所有的力气一点点向地下室的出口方向挪去。
说起来真是奇怪,下午朱殷给她打的那支安定剂明明药效极强,没出片刻她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倦意,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程之绪给她打的那支药剂虽然让她浑身乏力,但她还能勉强撑住不让自己睡过去,药效显然没有朱殷给她打的那一支强。
可是程之绪手里的安定剂应该是从朱殷手中拿的才对,难道是她判断错了?程之绪给她打的并不是安定剂?而是一种类似安定剂的药物吗?
不过,南宫瑶此时并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
她透过地下室虚掩的一条缝隙,隐约看到南宫瑾已经到达了程之绪的家。
外面,南宫瑾脸上满是寒意,进门后便满屋子寻找程之绪的身影:“程之绪,你给我滚出来!”
“哟,稀客啊。”
程之绪已经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里捧着一杯红酒,闲庭漫步般地从楼梯上走下来:“是什么风,把南宫集团的总裁吹到我这来了?”
“少废话,她人呢?”
南宫瑾懒得和程之绪交流这些弯弯绕绕,他的眼底有着化不开的坚冰,光是让人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凉意。
“什么人?”
程之绪故作不解,疑惑地反问道:“南宫瑾,你老婆丢了可不关我的事。自己的老婆自己没看好,跑丢了也只能怪你自己。”
程之绪的话无疑成功激怒了南宫瑾,他愤怒上前,一把抓住程之绪的领子:“你再给我说一遍?”
“放手!”
程之绪的眼底闪烁着冷光,不等他开口,一群穿着黑西装的男人呼啦啦地从一间房间中破门而出,迅速朝着南宫瑾的方向靠拢。
“再不放手,我的人可就不... ...”
程之绪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瑾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当着众人的面就是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正中程之绪的坚挺的鼻梁,且丝毫没有放水。
程之绪感到酸痛的同时,也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在慢慢往下流。
他伸手一抹,手指上沾了一摊血。
“南宫瑾!”
程之绪额角的青筋暴跳,这个男人次次都是这么嚣张,上次是公司,这次倒好,直接上他家里来揍他了。
“还不给我动手?”程之绪开口,话却是对着周围的保镖们说道。
黑衣人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拿起手中的武器对着南宫瑾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