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镇子附近都挖遍了,什么都没有找到,倒是把一些人家的祖坟给挖了,有的人家的祖坟里确实是有些东西的,比如金戒指,或者是银簪子,还要银元什么的,但是其他东西是没有的,折腾了这么久,一点关于蒙古王爷宝藏的线索都没有,审问了一群人,尤其是陈家的人,陈林泽两口子,顺儿和杜海明,有的时候甚至是连续审问24小时,这简直是在拷问,顺儿的身体本来就是大病初愈,现在更是完全的病倒了。陈林泽和于桂荣也没办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也跟着病倒了。现在杜海明想带着家人到省城看病,可是这些人就是不让。说实话,胳膊拧不过大腿,杜海明心里也清楚。只能找了人,先省城的大夫带着药亲自到顺儿家给顺儿和陈林泽两口子看病。
这些年顺儿的生活条件好了,也不仅仅是做把鱼放生这么简单的善事了。村里谁家有了难事,尤其是看病的事,都找顺儿,顺儿对县里、市里和省里的医院都老熟悉了。过年了,给县里的医院一人送一块布料,二斤猪肉。给市里医院的大夫们,一人两根黄瓜,一捆小白菜,两个柿子,一只老母鸡。给省里的医院更是厚重了,一人一份青菜,那可是冬天啊,买都买不到的。还有鸡和鱼,大块的猪肉。给领导的就好了,从南方弄来的燕窝一盒,拿回去尝尝吧!这样,有了杜海明和顺儿关照过的病人,当然都是好招待了,现在虽然市场活泛了不少,可也不是谁在过年都能买上大鱼大肉的,有钱是新鲜蔬菜。对于那些领导来说,燕窝啥的这辈子都没见过,能有不好的吗?
村里还有两个老人走了,就稀罕绣花的绸缎衣服,顺儿也没二话,做好了,给老人送去,看老人喜欢的闭眼了,也得跟着哭上一场。那些人家都感激顺儿,不说绸缎料子不是舍都能买的来的,就说上面的绣花,一针一针绣出来的,那是多大的人情啊!
镇子上的敬老院实际上都是顺儿在供着,偷着雇了两个大娘给做饭,明面上就说是没什么事儿,帮着照顾一下老人和两个孤儿。还给买了洗衣机,一年四季,四套新衣服,每个人都有意见羽绒服大衣,一件羽绒马甲。每隔一天一顿肉食,一个星期吃一次鸡或者鱼。还请大夫给检查身体,谁生病了,大夫自己去带着护士去了,看完病就走,等年终了跟顺儿算钱。这些事情老人们没有不知道的。也正因为这样。杜家的四个小霸王把这里当成了家一样,没有老人不喜欢他们,都喜欢的不得了。他们也经常帮着顺儿给老人送水果或者是奶粉什么的。
两个孤儿穿的用的比镇子上职工家的孩子还好。初中成绩都不错,顺儿打算高中送他们到县里去念,这两个孩子,一个叫来兴旺,一个叫林智,都管顺儿叫干妈,顺儿也没有阻止他们,叫就叫好了。
现在,干妈要被整死了,两个孩子当然气不过了,这天晚上,就拿着汽油瓶子,砸进了镇政府的办公室,正好是办案人员的房子。等大家灭了火,出来找人的时候,哪里还能找到啊!又开始了另外一番调查。
可是在这里调查谁去烧死他们这个案子,那可真是太难了,问了所有人,大家都睡觉了,没看见。也有人怀疑到了敬老院的两个孩子身上,觉得他们缺乏管教,很可能干出这种流氓似的事情来。可是敬老院所有的老人都说,他们当时睡觉了,孩子就在身边,而且大门锁上了,根本没有人出去。问道两个孩子身上,就占出两个老人,说这两个孩子昨天晚上跟他们一起睡的,没有出去过。
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只是有了这个开头,大家对于工作调查组的仇恨就更深了,在野地里下老鼠夹子,在他们门口也放。往镇政府扔砖头更是常事了。大白天的就开始扔,还有一次,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几个人一起扔了汽油瓶子。唉呦,这下子可坏了,镇政府小楼没有保住。就发生在大白天,因为晚上那些人派人出来巡逻,不好下手。
房子烧了还不算,还有五个人受了点轻伤,这些人又开始连夜审讯了,就没有放过的人,这下子镇子上的领导和村里的领导都不干了。这是要干什么,官逼民反就是这个节奏吧!连夜打报告,给省里的领导写信,写的都挺严重,说是如果在不把这件事情摆平,可能真的要死人了。死谁啊?不用想,当然不是他们本村本镇的人。
这事闹的挺大,整个县城都轰动了,连其他的县里甚至市里都知道了,说这些人为了钱,开始打家劫舍,人家不干了,开始组织武装反抗了。省里的领导很重视,问清楚了情况,把所有人都给调回来了。什么宝藏,找了两个月连人影都没有,还挖了人家的祖坟,烧了房子,这样下去还了得?
消停了,镇政府的房子烧了也没有钱盖房子,让大家集资,整个镇子下属的所有村庄都遭了土匪似的。哪里有那么大的心胸给镇里盖房子,哭穷,这个大家都会,尤其是许昌,那演技就更精湛了,说道,
“我们村里是有钱,可那是过去,现在我们村里,家家都有坟地被刨了,都来找我算账,这笔钱我要是不出,我家也得着火。再说村里其他干部也是同意的。我们村现在实在是没办法。”
“挖坟能用几个钱,许昌,你别给我哭穷啊!”镇长大人说道,
许昌瞪大了眼睛,说道,“镇长,你开玩笑哪?重新安葬,哪是挖个坑,把骨头往里一扔就完事儿大吉了吗?棺材得要吧?能用胶合板钉个棺材吗?之后还得重新举行仪式。坟也不能用土的,至少得是砖石的吧?弄不好还得是水泥的。还有,我们村被刨的乱七八糟,我总得雇人平了吧!不然左一个大坑,右一个土包,以后大家出去也不方便啊!还有那些没主儿的坟墓,我也得管吧?不然就这么扔一边,别人得怎么看我们村儿啊?”
不得不说,许昌的理由很充分,与会代表中有妇女主任陈顺儿,此时就被镇长点名了,说道,“陈顺儿,这事儿可是你们家引起的,你也不差钱,总得有点表示吧?”
“你放屁哪?什么我家引起的,我家引起什么了?上头都没事儿了,你们非得给我们家扣上一个挖了宝藏的帽子是吧!告诉你们,谁也没有我的火气大,被自己的亲弟弟告了黑状,我还有理没地方说去呢!村里被刨的坟,我自然帮忙,给你们盖办公大楼,还大楼?我问你们,要那么大的茅坑有必要吗?”
“陈顺儿,你不要太嚣张了!”镇长怒了。其他村的代表们一个个都偷着乐,憋的身子都发抖,这个比喻实在太形象了。
许昌赶紧拉住顺儿,大吼道,“陈顺儿,你也是村里的领导干部,怎么跟领导说话呢?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件事情,我会跟村委会成员好好的探讨,严肃处理你……”
一边说,一边就把顺儿给拉走了,等出了那些人的视线范围,许昌就松开了顺儿,说道,“快中午了吧?完了,赶不上去县里了,明天再去吧!不行的话,这棺材用的木材还是从外地弄吧!”
“我看也是,估计附近几个村子都得买,我回家和我家那口子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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