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上将军,洛阳东,严乡发现了大批汉军,约七八千众!”梁将杜鸷便是道!
“七八千众?”项庄沉声,便是道,“我军在平阴津,如何了?”
“上将军,我军一直没有找到足够的羊皮筏子,轻舸只不过运来了数千之众!”杜鸷道!
“那就都调过来,若是在洛阳下,击溃这支汉军,洛阳,必然震动了!”项庄笑到!
洛阳东十里!
晨曦已然撒下,青翠的山头上,却是一丝青黄的微光!早起的鸟儿,却是已然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
项庄神色阴沉,负手肃立山崖之上,从洛阳通向严乡的官道从马跃脚下的山谷里蜿蜒而过,官道两侧,高大的山头上,却是已然有的金黄的落叶!杂乱地脚步声自项庄身后响起,却是杜鸷带着数名将士,气喘吁吁地顺着临时伐出的陡峭山路攀上了山崖!
“杜鸷,都准备好了么?”
杜鸷以衣袖拭了拭额头的汗水,答道:“都~都准备妥了。”
“嗯!”
项庄凝重地点了点头,抬眼望去,目光所及是一捆捆的干柴、干草!时间已经进入八月下旬,北方的天气依旧干燥无比,枯枝败草满山皆是!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地却是陡然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来了~”
不远处,近万汉军,便是沿着这蜿蜒的官道,飞奔而来!千余骑军在前,身后的数千甲士,也是紧紧跟随,飞奔而来!
项庄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佩剑,若是直接交兵,梁军有把握打胜,但是,只怕伤亡也不会小!设伏,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了!
汉军!
大军快速奔行,却是见前军司马,陡然惊慌,仓皇奔回!
傅宽皱眉喝问,“何事?”
前军司马颤声道:“将~将军,前方官~官道中央~树~树有一截木桩~~”
“木桩?移开不就是了,何必来报!”
“可~可上面写的有字。“”
“有字,何字?”
“末将实~实不敢言。”
傅宽冷然道:“说!”
“呃~”前军司马呃了一声。答道,“木桩上书,汉狗曹~~曹参毙命于此~”
“混账!”
“啪!”
“啊~~”
傅宽怒骂一声,手起一鞭狠狠抽前军司马脸上,前军司马顿时惨叫一声。脸上浮起一道殷红地鞭痕,望着傅宽的眸子里便多了一丝怨恨之色!
“不好,马陵道!”曹参却是陡然大叫,“前方有埋伏,大军,速退!”
傅宽或许不知道,但是,曹参跟着韩信厮混了几年,加上独挡一面,倒是也看了不少兵书!
傅宽也是大惊,顿时便是汉军便是陡然一停,便是正欲转身了!
忽闻右侧山崖上响起一阵嘹亮至极的军号声,军号声几可穿金裂帛,两侧山崖之间激荡不休,霎时间便吸引了山谷里所有汉军将士抬头相看!
“曹参匹夫,项庄再次恭候多时了!”
陡然,曹参一惊,项庄如何在此?便是抬头,却是见山头之上,密密麻麻,全是梁军,有的弯弓搭箭,有的却是执熊熊火把!
“不好,梁军要火攻!”曹参陡然大叫,再一低首,却是见这谷中却是布满了枯草干木等引火之物,这是显然验证了!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后军司马却是仓皇奔来,“将军,后军巨石落下,挡住了退路,还有大火阻路!”
“将军,大事不好,后路已断!”傅宽急道!
“还用你说!”曹参焖哼一声,随即厉声大喝道,“全军听令,后路已断,全力向前,杀出峡谷,杀~”
曹参不愧为沙场老将,瞬间便是做出了决断,汉军将士,登时一惊,随即便是漏出一丝狠厉!后路断了,唯有全力向前,才有生路!汉军将士,登时便是猛然嘶吼,滚滚向前~
“放箭~”
项庄沉然,大手狠狠往下一压!
“咻咻咻~~”
一支支火箭霎时划过长空,无情地扎进官道两侧蒿草丛生、林木茂盛地密林里,堆积甚厚的枯草败叶很快就被点燃,紧接着一捆又一捆的干柴、干草被梁军兵从山崖上源源不断地扔了下来,火势迅速漫延、越燃越烈,灼热的火焰终点燃了官道两侧的还尚青翠的草木,滚滚浓烟开始漫延~
汉军阵中,浓烟滚滚!呛人的浓烟,不断的涌入汉军将士的鼻喉之中!咳嗽的声音,响彻峡谷,汉军原本快速的突击,却是登时慢了下来!
灼热又呛人的浓烟之中,汉军将士,来回奔走,凄厉呼号!意志再坚定的战士,也会在这浓烟之中,呛的失去理智,陷入癫狂!
“冲~快冲出去~~”
曹参以手死死地捂住口鼻,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但是除了身边的数十骑亲兵,没有人理会他!纵然是最精锐的战士,在这浓烟之中,失去理智!
人,说到底,也只是高级动物,现在,剩下的,只是动物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