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大褂的医生神色冷凝,正站在门口,一手按着门,看向他们的眼神十分不善,随后大步走进房内。
小周一直跟在后面,进入房内终于舍得露出脑袋,一脸苦相:“这位医生说,一定要来了解情况。”
医生双手插l进口袋,进来后扫了他们一眼,最后落在阮岩身上,语气十分不善:“听说你要出院?”
楼骁皱了皱眉,认出对方是昨晚那位医生后,脸色缓和不少,但语气依旧不满:“蒋医生不懂什么是敲门吗?”
蒋医生毫不理会,直接对阮岩道:“刚动完手术就执意出院,出了问题我概不负责。”
“没事,麻烦您了。”阮岩点了点头,似是牵动到伤口,脸色又白了几分。
蒋医生神色一阵变换,最终对楼骁道:“我想和病人说几句话。”
楼骁面色不佳,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让出了位置。
蒋医生走近病床,忽然俯下l身低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需不需要帮忙报警?”
阮岩一愣,很快明白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只好扯出一个笑容出来:“不用,我跟他……是朋友。”
蒋医生闻言拧眉:“但他说你是他爱人。”
阮岩再次愣住,半晌才僵硬的回道:“应该……之前……是。”
什么叫应该?蒋医生依旧拧眉,但见阮岩脸上并无闪躲、害怕之色,又觉可能真是自己误会了。于是站起身,态度又不好起来:“既然执意要出院,以后出了什么事就别再回来找我。”
说完又转身对小周道:“去办手续吧。”
随后大步流星的离开,小周尴尬的朝两人笑笑,忙跟了出去。
“把门带上。”楼骁蹙着眉,心情不太好,等人都走干净了才坐下继续喂汤。
刚动完手术,阮岩还有些虚弱。等挪出医院后,刚有些正常的脸色又变得苍白。
楼骁将他推至路边,正在等小周开车过来。低头见他神色隐忍,似在忍着巨痛,便拿出手机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对了,凌晨的时候,那小丫头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你让她打的?当时你正在手术,我就帮你接了。”
“你说什么了?”阮岩忽然神色凝重,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当然是说你拍戏太累,正在休息不方便接,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实话实说?”楼骁挑了挑眉,随后又道:“要不是你只比她大十岁,我真怀疑她是你闺女。”
阮岩神情有些缥缈,不知又想到了哪里。
楼骁忽然问:“要不要打回去?”
阮岩愣了一会儿,最终迟疑道:“不用了吧,那边现在是晚上,小筝可能已经休息了。”
楼骁见他语气犹豫,分明是想打又不敢打,直接自作主张道:“打都没打,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休息了?”
说着拿起手机就要拨号,阮岩刚要阻止,旁边忽然有人经过,正好将手机蹭掉在地。
阮岩松了口气,心底却又有些失落。抬头看向那位“路人”后,他神情顿时一怔。
陆云歌正低头看着脚边壳、机分离的手机,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阮岩内心十分震惊,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见对方。印象中,陆云歌应该整天宅在山上才是,就算出来办事,也都是办完就回去继续宅着,怎么会到医院这种地方来?
楼骁则十分不解,撞掉别人的手机后,不跑、不捡也不道歉,反而一脸苦大仇深(?)的盯着地面,表情跟死了爹似的(?)是几个意思?
就在两人或震惊或不解时,陆云歌忽然俯身,小心翼翼的捡起一机一壳,然后十分歉然道:“弄坏了如此贵重的东西,实在抱歉,不知需要怎么赔偿?”
楼骁:“嗯?”
陆云歌继续道:“或者,我身上也有一支,是方才刚买的,并未怎么使用,若……”
“停停停。”楼骁连忙打断,直接拿过手机和保护壳,摁到一起后按了一下按键,屏幕正常发亮,然后狐疑的看向对方。虽然水果在大部分手机中价位偏高,但也不至于是贵重吧?何况只是摔掉了保护壳而已。
陆云歌以为他不为所动,不禁有些为难,毕竟对方不是陈师长,不知道修真者。直接赔丹药、灵石,对方可能会觉得他是个骗子。
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身上还有一枚玉佩,又取出道:“或者,这枚玉佩是否能接受?”
玉佩已被他炼制成空间玉佩,属于上等法器,本身材质也为上品,普通人也能看出不凡。
楼骁认真的皱了皱眉,然后认真的想:这人是不是傻?还是钱多没处花?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熟悉,简直比他当年还土豪。
阮岩瞬间认出那是陆濯清前世佩戴的空间玉佩,据说是他师父特意为他炼制的,陆濯清的师父,不就是陆云歌么。
阮岩眼中闪过一道冷意,但很快消失。陆云歌与他毕竟无冤无仇,前世甚至还救过他。阮岩移开视线,见楼骁还一脸看冤大头的表情,便开口道:“手机并没摔坏。”
楼骁也跟着点了点头:“所以不用赔偿。”
“原来如此,但方才确实是我之过,还是要说声抱歉。”陆云歌闻言并不尴尬,客气的道完歉,然后收起玉佩看向阮岩。刚才他便察觉到了这个人视线中的冷意,虽然只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