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移回目光,看向陆濯缨的双眼,道:“那些所谓的正义修士,他们杀人夺宝的时候,用的手段就光明吗?可谁又会去指责?这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当你强大时,做什么都是对的,但你弱小时,便人人可践。弱者成为待宰的羔羊,又有何可怨呢?”
说到这,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脸色也不复之前的温和。
陆濯缨与他对视了许久,忽然垂眸,握住他的手,语气认真的说:“我知道,我们能有今天,哥付出了很多……”
“你我是亲兄弟,不必说这些。”陆濯清打断他的话,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然后声音有些冷淡的问:“你还想不想筑基?”
“当然想。”陆濯缨的语气十分坚定。
“那就收起你那些所谓的同情吧,明明也想得到别人的东西,却还摆出这种姿态,不觉得令人作呕吗?”陆濯清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
陆濯缨愣了愣,而后有些嗫嚅的说:“我刚才并没有指责哥的意思,只是……我们毕竟是修真者,用此手段有违天道,日后恐怕会报应在雷劫上。何不……等老祖出关再说呢?”
“呵呵。”陆濯清闻言轻笑两声,讽刺道:“你当陆羽就不怕天道?若她知晓此事,恐怕动手的是我们,获利的却是她了。”
陆濯缨听了微讶,又有些不解的问:“可是,你之前不是已经告知过父亲了吗?”
陆濯清摇摇头,道:“陆云河与陆羽一样自私,见此利必想独吞,他是不会把这件事告诉陆羽的。”
“那哥之前为什么还要告诉父亲?”陆濯缨不解的问。
“当然是……借刀杀人。”陆濯清双眼微眯,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此次用陆云河的人,不必你我亲自动手。你只用按计划行事,无需担心天道问题。届时,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说完,他转身再次看向陆濯缨,目光渐渐恢复温和,道:“濯缨,你还太年起,有些天真可以理解。但要记住,我教你的都是切身经验,你只有学会了,才能在这个修真世界活下去。”
陆濯缨迟疑了一下,然后微一欠身,道:“我明白了,哥,我这就去安排m国那边的事宜。”
陆濯清阖着双眼,微微点头道:“去吧,一切小心为要。”
陆濯缨笑了笑,说:“哥你不必担心。”
陆濯清闻言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陆濯缨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头有些迟疑的说:“对了,洛城那边的人还回报,说他们在洛城见到了堂叔。”
“师尊?”陆濯清闻言立刻睁开眼,低声说了两个字,随后微微皱眉。
陆濯缨又继续说道:“据说堂叔恰好遇见楼骁他们,还与他们交谈了一会儿。”
“师尊竟然出关了?”陆濯清低声自语,有些疑惑的说:“不过他为何会去洛城?难道那里有什么事发生?”
“哥?”陆濯缨喊了一声。
陆濯清忽然抬起头,对他道:“我需回灵隐一趟,有什么事记得及时联系我。”
“好。”陆濯缨闻言点了点头。
阮岩抵达m国某机场时,接应的人早已在那等候多时。阮岩英语一般,只能与他们勉强交谈,好在楼骁安排的人当中,有个会说c国语言的。
出了机场,一行人没做任何停留,便直奔医院。
站在病房外时,阮岩竟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久久无法推门。
几位医生和接应人员见状,很善意的离开,将空间让给他们。
阮岩做足了心里建设,才终于伸出右手。缝隙出现的刹那,整个世界忽然变得不真实起来,仿佛进入了电影中的慢镜头。
阮岩手心有些潮湿,随着缝隙慢慢变宽,直至整个病房映入眼帘,他也慢慢屏住了呼吸,像是不需要喘气一般。
他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病床上那个苍白、瘦弱的小女孩,渐渐的,眼眶竟有些微热和湿润。
阮筝正低头翻看护士带给她的书,听见门口有动静后,不由抬起头,随后眼睛瞬间睁大,惊讶变成惊喜,立刻扔掉手中的书,掀开被子要过去:“哥哥!”
阮岩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床边,将人按下道:“别乱动,手上扎着针呢。”
小丫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搂住阮岩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惊喜道 :“哥你居然来的这么早,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呢。”
阮岩扯下她的手臂按好,皱着眉道:“小心点,回血了。”
阮筝嘟了嘟嘴,老老实实任阮岩将她按下躺好,然后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来的这么快呀?”
阮岩笑了笑,眉目间尽是喜悦:“没什么事,就早点来了。”
阮筝不满意他的回答,歪着头问:“难道不是因为想我了?”
“嗯,的确是想你了。”阮岩点点头,目光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温柔。
“咦?怎么跟以前的回答不一样了?”阮筝问。
阮岩摸了摸她被剃光头发的脑袋,有些心疼的问:“那我以前是怎么回答的?”
“以前啊?”阮筝想了想,然后学着阮岩的语气道:“呵,调皮捣蛋不听话,你有什么值得想的?”
学完,她又捏着嗓子笑嘻嘻道:“我冰雪聪明又可爱,而且最最喜欢哥哥了,哥哥都不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