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渊说完便朝着昭文帝告退,并且不着痕迹的朝着宇文琢弹了一下手指,以至于在穆容渊离开之后,宇文琢就莫名其妙的一直忍不住放屁,令众人尴尬不已。
而穆容渊已经朝着状元楼折返了,他想去问问云卿浅这件事的原委,白丹青见状也连忙追出去安抚。
至于昭文帝,此刻哪还有心思管他们,昭文帝的心思已经完全被杜小楼勾住了。
……
“二哥,哎二哥你慢点啊!”白丹青一边追一边喊。
穆容渊脸色阴沉,步履如飞,一个宇文璃还不够,竟然又冒出一个贺荣远,这云卿浅真是要把他气死么?
白丹青看怎么也追不上,把心一横,脚尖一点飞掠到穆容渊面前,强行拦住了他的去路。
不等穆容渊开口让他走开,白丹青就皱眉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要去兴师问罪么?这件事与云家小姐有何干系。指腹为婚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再说了,那贺荣远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没听他说么,只要云卿浅不愿意,他不会强娶。”
穆容渊被白丹青的话说的一愣,片刻后,情绪稍微冷静了几分。
自打昨夜听到云卿浅口中说出“平章”两个字之后,他就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这个石头压得他透不过去,也压得他无法冷静。
见穆容渊脸色稍缓,白丹青松了口气,仔细打量了一番穆容渊,白丹青砸吧砸吧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觉得那雍王和静王都已经发现端倪了,二哥,还是寻个由头送云卿浅回去吧,万一被拆穿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啊!”
穆容渊想了想白丹青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云卿浅的光芒,他想盖都盖不住,可是让云卿浅一人回京……
穆容渊摇了摇头:“我身负陛下安全之责,不能离开,若让她一人回京也实在不放心,罢了,等下与她好好说说,接下来的日子再谨慎些。”
“糖炒栗子咯,糖炒栗子咯,刚出锅的栗子,又香又甜的栗子!”小贩的叫卖声,传到了穆容渊的耳朵里。
穆容渊闻声望过去,就看到一对小情人站在栗子摊前面。
少年拿起油纸包里的栗子轻轻拨了一颗,递到少女嘴边,少女温柔的笑笑,就着少年的手将栗子吃进去,舌尖滑过指尖,二人脸色都是一红,可又都洋溢着甜蜜的微笑。
“啧啧啧,交往中的男女还真是令人头皮发麻啊,二哥,你可千万别……”白丹青话还没说完,穆容渊已经走到了栗子摊前。
“给我一斤!”穆容渊道。
“好嘞公子,您且吃着,咱家栗子可是这杭城独一份儿的甜,甜过初恋!这大姑娘小媳妇儿就没有不喜欢的!”栗子小贩笑道。
“两斤!”穆容渊改口道
白丹青:“……”
……
穆容渊在兴致勃勃的买栗子,却不知道他身后那条行人如织的大街上,刚刚走过了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云卿浅和飞烨走过平海大街的时候,刚好与穆容渊阴差阳错的走岔了。
他们自中午出来已经跑了一个下午了,去了好多地方,都没有见到昭文帝一行人的身影,飞烨见云卿浅急的满头大汗,忍不住开口道:“云小姐,陛下今日应贺家大公子邀请,游玩杭城,眼下怕是没有准确的地方,您有什么急事,不妨告诉我,我脚程快一些。”
云卿浅自然知道他习武之人肯定健步如飞,可是她没办法告诉他,她要什么说,说她猜到昭文帝晚上会遇刺吗?
坏就坏在,她实在想不起前世昭文帝是在哪里遇刺的了,可能因为当时太过于紧张,脑海里充斥的都是宇文璃舍身护驾的那一幕,倒是忘了具体的地方。
这一次的遇刺,是宇文璃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以身相救,博取圣心,之后因为伤势过重,宇文璃不得不在杭城调养数月,昭文帝则继续南下,所以这也给了宇文璃和铸剑山庄的庄主,第一次搭上线的机会。
决不能让他得逞!
这是云卿浅此刻心中的想法。
只是……究竟是在哪来着?
云卿浅抬头看了看即将西下的夕阳,忍不住急的一头汗。
“再走走,眼下天快黑了,湖边会有灯会,我们去湖边看看。”云卿浅语气的笃定仿佛对这杭城十分了解,飞烨愣了愣,然后想到云卿浅母族是这江南的商户,便了然的点了点头,跟着云卿浅继续朝着西子湖走去。
“一两银子一位,这可是宝石山最后一趟船了,各位抓紧咯!错过了,今晚可就看不到杜先生的鹊桥会啦!”一个船夫站在自己的船头上,朝着喊上要喝。
这一声刚好传入了云卿浅的耳朵里。
对了!鹊桥会!!
云卿浅终于从自己模糊的记忆中将昭文帝遇刺的事情回忆清楚了。
就是这场鹊桥会!
“哎,等等!”云卿浅连忙开口叫那船夫。
然而船上的人已经满了,船夫已经撑杆离开了岸边,听到云卿浅的声音也只是抱歉的说了一句:“满员了,小公子下次请早吧!”伴随着船夫的声音渐渐便小,船也渐渐行远。
云卿浅这下着急了,连忙开口道:“飞烨,我们得去宝石山!文老爷他们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