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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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一间私人的小餐馆,丁妞受了委屈的 线索

从警察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有太当一回事, 黄灵的事情放在偌大一个城市里,一个外地人换份工作,不和原来的同事联系,简直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提供的证据都是主观臆测, 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指明这是一件失踪案。更何况,还是一件孤立的案件,就更缺乏说服力。

舒雨失望的带着丁妞离开, 她说的再多也没法改变人家办案的原则。除非她能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让警察重视, 否则谁会拿两个小姑娘的猜测当真。

晚上去到路家, 把路英吓了一跳, 很快将她让进屋。一听这事, 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也同样觉得黄灵只是不想和前头的同事继续联系。

路晁倒是赞同舒雨的分析, “我明天陪你去酒楼, 找找其他服务员,说不定能有线索。”

“对, 让路晁陪你去,有什么事可以照应一下。”路英倒不反对舒雨继续调查,反正有儿子陪着, 不会有事。

酒楼里有个最年长,呆的时间最长的服务员被丁妞叫出来。

舒雨跟人握一握手道:“我是黄灵的同乡,前几天在你们这儿吃酒遇上的,她是我一个同学的表姑。说好了让我帮她带封信回家, 人就这么不见了,实在是奇怪。又听说你们这儿,经常有服务员换掉工作就再也不出现了,就想找您打听打听。”

年长的大姐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丁妞,显然不愿意掺合到别人的事情里。

舒雨多会察颜观色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大姐多少知道点什么。但想让她老实说出来,怕是不容易。

还没想好对策,就听旁边的路晁先开了口,“黄灵失踪的事,我们已经报警了。你是想对我们说实话,还是让警察来找你。”

路晁一口纯正的本地人口音,一下子将大姐给吓住了,赶紧摆手,“别别,别让警察来找我,我还想保住这份工作呢。”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老百姓都挺忌讳这种事,好像警察来找过你,你就一定不是好人,就不兴了解一下情况似的。

现在这位大姐就是这个心态,生怕警察一来,老板把她开除了。

只好说道:“是有好几起子这种事,别人我不知道该说啥,我只知道我有个同乡,本来在这里工作的好好,结果天天被经理骂,就想换工作。”

有一天这个同乡高高兴兴跟她说,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更好的工作,结果这一去就和大家断了联系。

“她和我是同乡,还是我带出来的,和别人断了联系也就算了,跟我也不来往,这心里能不生气吗,觉得她不地道。”

可是回乡一问才知道,这个同乡经常给家里寄钱呢。

“一寄就是五十一百块,除了……你们自己想想,什么工作能赚这么多钱。”大姐一句话差点脱口而出,见舒雨年纪小,又及时刹住。

大姐眼神里的鄙视却是表露无遗,“干了丑事,怎么敢和以前的同事联系,这种人,不联系也好。”

舒雨懂了,路晁也懂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舒雨心里泛起一阵寒意,忍着焦虑说道:“黄灵不是这种人,我相信她。”

这位大姐的同乡是不是这种人,她不知道,但她知道黄灵绝对不是。

大姐犹豫了一下,要说黄灵确实和他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不一样。在大城市的人看来,小城镇和乡下没什么区别,但他们自己却是知道区别的。

黄灵对他们来说,也是城里人,以前还干过会计,就算回家也不需要种地,再加上她平日的作派,确实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

“你说你同乡给家里汇过款,能不能问一下,她有没有回过乡,或是和家里写过信联系过,留下过地址。”舒雨急切道。

大姐作了难,这可怎么问。

路晁帮着出主意,“可以打电话到村支书那里,请他家里的人来接电话吗?就算什么都没有,汇款单上也是有邮局地址的。”

因为母亲出版社的教材,好多都是走汇款的缘故,路晁比一般人倒是知道更多细节。比如说汇款单上会有汇出地邮局的戳,上头写着邮局的名称,如果实在没什么线索,至少能知道个大概位置。

总比现在,满京城不知道从何下手强吧。

舒雨一听,“对对,这是个办法,而且你也再仔细想想,你同乡就真是自愿的吗?如果是被人胁迫的,你现在不说,就是从犯。”

“诶诶诶,不关我的事啊小同志,我是冤枉的,我就是一个伺候人的,怎么可能,唉呀呀,我帮你打这个电话,你自己跟他们说。”大姐再一次屈服。

只能说幸好大姐不是从什么深山老林里,走几天才能出来的地方,和之前下溪村差不多,都是小城镇周边的农村,条件相对要稍好一点。至少一个村子,村支书的办公室,总是有一部电话的。

不过话说回来,真是那种深山老林,还得过些年,慢慢有消息传进去,才会有人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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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的时候经理闻讯而出,一把拦住大姐,装腔作势的冲着舒雨道:“你们干什么的,快走快走。”

头屑男色厉内荏的样子自然吓不住他们,舒雨再一次被路晁扒拉到身后,拦在她和头屑男的中间,“你们酒楼的服务员失踪,你身为经理不仅不关心,还阻止别人追究真相。我还想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别耽误我们做生意。”头屑男慌乱的眼神自然逃不过舒雨的眼睛,路晁也察觉到了。

随即眉头一蹙,“我们已经报警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警察过来了,你也这么嘴硬。”

“报什么警,他们辞职了,去做见不得人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破大天去,也赖不到我们身上。”人一慌说话就会有漏洞,就像现在,如果真和他无关,怎么会知道他们去做见不得人的事。

路晁回头朝舒雨递了一个眼色,让舒雨把准备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再将头屑男从上看到下,看得头屑男越发慌张起来,“你看什么看,不是我们做的,还能赖到我们身上不成,警察来了我也这么说。”

“好,我们下次就和警察一起来。找不到黄灵,或是没看到她报平安的信,我们是不会罢休的。”路晁拉住舒雨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是头屑男不停喝骂大姐的声音,这位大姐唯唯喏喏,不敢吭声。

走出酒楼的范围,路晁跳上车,舒雨就坐在副驾驶室上,“你怎么不让我揭穿他。”

“咱们等。”路晁摆摆手,“揭穿他又能怎么样,我们终究不是警察。”

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对成年人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除非把警察叫来,可是警察明显不相信这是个案子。让他们过来陪着演戏,根本没可能。

舒雨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有想到呢,赶紧顺着路晁的目光盯住了酒楼的后门。至于后门的位置,是丁妞带他们来的,员工上下班,走的都是后门。路晁过来时也顺手把车停在后门,然后再绕到大门进去的。

路晁知道她明白过来了,让她坐到后排,“出来的人,估计不会注意到开车的人,不过还是注意一点。”

舒雨依言坐到后排,把脸藏到了前排司机的靠背后头,又拉下车帘。而路晁则是戴上一副墨镜,坐在驾驶的位置上。

不出两人所料,很快从后门走出一个年轻的少妇,一边走一边整理身上的衣裳。正在松开盘发,将头发重新扎成马尾,刘海在额头中间分开打了一个弯,想像不出来的话,就想想水兵月。

“她就是领班,上班时间换了衣服出去,肯定有情况。”舒雨一看就认出来,升学宴那天舒雨就见过这位领班,也是丁妞所说,给黄灵介绍工作的人。

路晁开着车,跟了上去,领班果然四下里张望,却没有多看这辆面包车一眼。毕竟在这个年代,汽车属于单位或是公司的财产,根本不会有人想到,两个来找茬儿的少年是开着车来的。

领班上了公交车,刚开始上上下下的人太多,这年头前门上后门下只存在于标语当中,舒雨盯的眼睛都要冒火。面包车没有空调,平日里都是窗户打得大开,这会儿为了隐蔽,舒雨关上自己这一侧的窗户,拉上车帘,只留一条缝,用于观察。

不多会儿,就热出一头的汗,后脊梁上的汗珠直接滚到后腰上,一摸,几乎透湿。

路晁别过头道:“她应该不记得我们。”

“那可不一定,我们在酒楼里摆过酒,刚才还和那位大姐说了半天话,谁知道她看没看见。”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路晁嘴角微微翘起来,抿着嘴儿的笑。

舒雨盯着外头的动静,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口误,看到公交车再次启动,里头的人已经很少了,抬头招呼路晁,“她没下车,我看到她坐到窗户旁边的位置上了。”

结果抬头就见路晁的视线几乎黏到她的脸上,有些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沾了什么东西吗?”

路晁回头发动汽车,“没有,看你热的,让你喝口水也不喝。”

舒雨哪里敢喝水,还不知道领班要去多远的地方呢,摆手示意不用。

浮出水面

领班终于下了车, 这里已经是京城的郊区地带, 散乱的建着一间间的院子,真正的大杂院那种。 每间大杂院的院门都开着,不时有人出出进进,竟然还挺热闹。

路晁看舒雨张望, 解释道:“这里算是郊县,都是农民的自建房,这几年京城涌进许多外来人口, 租住不起城里。这里的房租便宜, 反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生活圈, ”

城里也没那么多地方给外地人住, 自己住房都紧张着呢。倒是郊县的农民修建的平房, 面积比较宽敞。

这周边有便宜的小饭馆子,还有一看就很便宜的理发室, 澡堂子, 大白天就有人光顾,很是热闹的样子。

他们的车再开进去就太显眼了, 停到路边,两个少年下了车,舒雨用手一指, 路口一家邮局就扎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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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晁点点头,远远缀着领班跟了进去。这里的地形如同迷宫,领班则是如鱼得水一般,几个拐弯之后, 就失去了踪影。

舒雨急了,“黄灵肯定在这儿。”

可是怎么搜,这么一大片地方,上百户大杂院是有的,人口怕有小几千,难道一间间去搜,那也得人家让你搜不是。

站在原地不是办法,已经不断有人张望过来,在这里出现的多是熟面孔。就算生面孔,是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是一望即知。路晁和舒雨无论是外表还是穿着,都和这个地方的气质格格不入,难免让人多看几眼。

路晁拉着舒雨的手出来,可就这么回去,舒雨又不甘心。眼睛扫来扫去,最后落在邮局里头。

干脆拔腿走了进去,一进去就要找领导。

人家还以为是什么事,舒雨直接抓住人家的手,神色激动道:“我是来找我姐的,她多少年没有寄一封信回去了,我们担心她出事。”

口音瞬间切换为家乡话,听得对方一愣一愣的,对寻亲的事,大家多少抱着一点同情。舒雨说话的功夫,反正这个点也没什么人上门办业务,几个前台的员工都围了过来。

“什么地址来着,你再说一遍。”

“汇款人呢,汇款人叫什么?”

“汇出地真盖着我们邮局的戳吗?没搞错地方吧。”

舒雨哪里说得出来具体情况,只能乍着胆子道:“每回汇款不是五十就是一百。”

这个数字可不少,邮局办理汇款的前台工作人员,倒真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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