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余道长哼他,摆出一副见者有份的姿态。
应道长倒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下午被冲昏了的脑袋略微冷静下里:“说说。”
胡澈捏了捏林淡的手,示意他放心,眼睛却没有从应道长脸上移开:“那是大商的地方。”
“道门不需要矿。”
余道长动了动嘴唇,但是不敢说话。其实他还是很想要哒!
“道门只需要能够分到一部分良田,甚至于是非常小的一部分。”
胡澈眯了眯眼睛:“道门是出家人,要钱来干什么?待事情落地,道门不妨在武庆县开个道观?”
呸,谁说出家人不要钱?出家人不也一样要吃饭穿衣?当他们道门跟那群贼秃一样不要脸,顶着出家人的名头,一边当着不用缴税的地主,一边还放着高利贷呢?
余道长在内心疯狂吐槽。但是他也只是敢想想。倒也不是他不敢说出来,只是现在这个场合,显然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应道长看着自己并没有师徒之名,然而在武学上却灵性十足的弟子,被他拒绝地如此果断,忍不住就有些火气上来:“有些话,无需言明。”道门家大业大不假,但谁也不至于放着眼前的金疙瘩不去伸手。他们只是修道,清静无为也只是个目标。再说他们道门要是能分到钱粮,有不会全部用于自身。道门每年赠衣施药的花费有多少?
胡澈冷笑一声:“恕晚辈无礼。道门的丹药一事,过去的时间可还不久。道门先拿丹药祸乱朝野,现在又对一国命脉有所觊觎,究竟是何居心?”
余道长一听,立刻瞪圆了眼睛,咬了咬牙,勉强没吭声。
倒是应道长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用一种像是第一次认识胡澈的眼神看了过去,半晌说道:“好,不愧是胡高旻的儿子!”
说完,他一拍桌就走了。
余道长跟在他身后也立刻就走。
饭桌前就剩下师生三人。
白正清看看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的胡澈,又看看小脸刷白的林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早就冷掉的茶,嘿嘿一笑:“两个傻小子。”
胡澈拍了拍林淡,林淡低下了头。胡澈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微微鼓动,有些奇怪,只是碍于白正清在场,没有说什么,只是又紧了紧林淡的手。
“先生的意思是,应道长只是在试探,根本就没有想要分一杯羹的意思?”
白正清点点头:“你要知道,咱们这些个老小子,脾气个性那都是一等一的糟糕透顶。你也不想想,他来个北地都偷偷摸摸的,道门在北地的势力能有多少,能让他直接和蔡国公府硬扛?”
“嗯。”胡澈若有所思,“那他干嘛那么生气?”
“你当应道长是什么人物?生气,能有什么事情好让他生气的?”白正清翻了个白眼,“他呀,就是因为你们察觉了那么大的事情,商量都不跟他商量一声,就自己做了决定。一个武庆县,可不是一个蔡逸春,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挑什么大梁?家里又不是没有长辈,把我们这些个老家伙都当成废物不成?”
白正清说着说着也有些生气,一口将冷茶饮尽,觉得自己的养气功夫比起应道长来,那是要差得不是一点,迟早要被自己两个学生给气死。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大胆去做,凡事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兜着呢!”
白正清说地豪气干云,胡澈却叹了一口气,把林淡扶回屋,把两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兔子轻手轻脚地搬回兔窝——他们房里有两个耳房,本来是用来让陪夜的下人休息的,不过他们不喜欢人贴身伺候,干脆一间放了杂物,一间放了兔子。
等到他回到炕边的时候,林淡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点了蜡烛,在林淡面前蹲下身,抬头去看,林淡的表情让他吓了一跳。
“蛋蛋?”
林淡充耳不闻,低着头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睛却比刚才要更红上一分。
胡澈有些着慌,轻轻双手扶着他的脸抬高,凑上去亲了亲,见林淡虽然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反对,又亲了亲。一直到感觉林淡紧绷的身体软下来,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下一刻他就被林淡抱紧了。
“呃!”林淡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个能够两巴掌拍死一只老虎的高手,这猛地一下,胡澈感觉到自己简直身受重创,“蛋蛋乖,澈哥不跑啊,手劲松一点。”
林淡大概是听进去了,微微松了松手,把脸往胡澈腹部一埋:“澈哥是我的,谁都不能欺负澈哥!”敢欺负他澈哥,他就弄死谁!
胡澈倒抽一口气。
林淡突然觉得有点怪,又拿脸磨了磨胡澈的小腹,突然就被什么顶到了下巴,低头一看……
“你想什么呢?!”
胡澈满脸无辜地翻身上炕:“谁让你没事蹭我那里!”
林淡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道具:兔兔包
小国公内心os(☆▽☆):看上去好好吃,好馋啊,可不可以先偷偷吃一个?
外人(☆▽☆):小国公真·仙人!兄弟们,这是上峰赏我们的!
小国公内心os(╯‵□′)╯︵┻━┻:马哒,老子还没吃呐!
第164章 管太宽
林淡是等他睡了一觉醒过来之后,才经过胡澈的解释,明白过来:“应道长不是在要分一杯羹啊?那他怎么……”林淡自己住了口,想想有点惭愧,“我不该去那么想他。”
应道长若真的是嗜钱如命的人,当年他就不用大刀阔斧地直接阻断了那么多“丹道”的道路。否则丹药这种东西,无论究竟有什么效果,价格不菲是一定的,其中的利益完全比得过一座金山银山。
可是昨天那副样子,他脑子就跟懵住了一样,甚至一直在仔细想着怎么对付应道长,甚至直接迁怒于整个道门。道门并不是铁板一块,尤其时人冒充道士道姑行骗的不少。他若是真的下定决心,扳不倒道门是肯定的,但是给道门找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那倒是没什么问题。
结果,完全是他的小人之心。
胡澈拍了拍赖在他身上不走的暖手捂:“不怪你。我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
“那是你傻啊。”林淡脱口而出,随即慢慢扭头对准胡澈,干笑两声,“那个,我更傻!你得去点卯了。”快走快走,等去完衙门回来,口误什么的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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