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看过相关的典籍,还知道点理论。
剩下的余道长和白正清,哪怕什么都不知道,靠着脑子和见识也能大胆揣测,时不时还能补充一点。反倒是胡澈,差不多成了摆设,只能闷头吃点心。
“无需拘泥于前人,只要能把菜种出来就行了。”他们的人虽然少,可哪一个不是饱读诗书,难道还折腾不出一个暖房来?简直就是笑话!
虽然以往冬天的时候,他们也是以酱菜腌菜泡菜为主过去的,但是既然能种菜的希望就放在眼前,突然就有些不能忍。
胡澈不太理解他们的热情高涨。他家蛋蛋腌菜的花样能有几十种,足够翻着花吃到开春了。好不容易等他们讨论出来一个初步方案,他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我去找工匠来看看。”
白正清看见胡澈出去,喝了一口早就已经泡得寡淡的茶水,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伸手去摸点心盘子,一摸摸了个空:“嗯?我的蜜糖糕呢?”他家学生亲手做的,他家学生很少做甜食的,很好吃很珍贵的有木有!到底是谁吃掉的?!
几个点心盘子里干干净净,连一点糕饼的碎屑都没有。
林淡抽了抽嘴角:“先生莫急,明天我给您做一盘新鲜的。”蜂皇浆他倒是也不多,可是用来做糕点的葵花蜜,他多的是。只不过他自己不太爱吃甜的,才做得少。现在要不是先生提起来,他恐怕都想不到做。
在这儿,家里又没什么孩子,就连两个道童如今都长大了,还吃什么甜食……好吧,这话对着先生他不敢说。
林淡突然就有些想不开了。明明他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其实也确实挺厉害的,对吧?为什么在家里面人人都能压他一头呢?他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暖手捂。
林淡的心事当然是不可能瞒得过胡澈的。毕竟明明有着能够大赚一票买卖在跟前,还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林淡却整个人都蔫儿了样子,一天没吃饭,晚饭都没扒几口,实在是太反常。
胡澈稍微追问了一下,他就说了出来。胡澈感到很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淡懒洋洋地往被窝里一钻,轻轻“哼”了一声:“事实就是这样。那不然还能怎么想?”
老大哥觉得自家小孩儿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恃宠而骄了,竟然还敢哼哼起他了?
胡澈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头,吹熄了灯,跟着爬到床上:“你哪里有这么好欺负?”
林淡大怒,一个翻身就趴到胡澈身上:“你明明想什么时候欺负我就什么时候欺负我,想怎么欺负我就怎么欺负我!”
胡澈把被子重新掖了掖:“胡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过?你看,你洗澡也是我帮你洗的,梳头也是我帮你梳的,出门我都没让你拎过一棵葱,在家还得哄你睡觉。明明是你欺负我比较多吧?”
林淡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低头在他胸口啃了一口。
胡澈倒抽一口气,倒不是疼的。林淡哪里会真的对他动手。只是本来就没用上什么力气,又隔着单薄的里衣这么不轻不重的一下,简直要人命。
“你脱衣服干嘛?”
“嗯……欺负你。”
一连几天,林淡早上都没能起来。县城里就开始流传起,县令夫人身体不好,看着不像是个长命的流言。
作者有话要说:蛋蛋(*/w╲*):其实我是个偶像,实力派的。
胡扯(* ̄w ̄):还是别了吧。
蛋蛋(⊙_⊙)?:为啥?
胡扯(* ̄w ̄):你要是个偶像,那你的粉丝叫你啥?
蛋蛋(⊙_⊙)?:蛋……粉?
胡扯(* ̄w ̄):唔……其实叫蛋皮丝也可以,要不然还是白煮蛋比较顺口,荷包蛋也行。番茄炒蛋不行,胡萝卜炒蛋可以来一发。
第120章 义诊
胡夫人在家里有点小情绪。
胡大人的下属们,小情绪不要太多哦!然而胡大人的情绪比较急,经常一言不合就撸袖子什么,一不小心揍翻的人,已经足以绕县衙排上三圈。
在北凉县其实很少能够看得到大人们一同出巡,还是这么简朴地靠着两条腿走路。哪怕从家门到衙门三步路的距离,他们都要架个马车抬个轿子的。
可是新任的胡大人不那么看啊,胡大人说了:“有那么点套马车的时间,走都走到了。巴掌大的地方,我看呐,诸位大人还得把功夫捡起来练练。咱们北凉县可不比别的地方,万一发生点什么,也能多砍几个蛮子不是?”
几位官吏嘴上说道:“大人说的是。”
他们之中除了典史之外,其余的都是读书人出身。虽然北地民风彪悍,三拳两脚的几乎人人都会,但是功夫什么的,还真的无从谈起什么捡起来。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啊!
不过他们再仔细想想,这道理倒是不差的。别看他们现在小日子过得滋润,这也是因为保城关守得牢。万一保城关破了,他们的什么荣华什么富贵,简直就是过往云烟。别说保城关雄关什么的,大商朝的历史上,保城关被攻破不是一两次。前两年不是险些没守住么?练练功夫杀敌什么的还是算了,但是万一发生什么,能够跑得比别人快一点,倒是正理。
几个北凉县的一二三四把手,一起背着手在准备开工的县学里转完一圈。胡澈又说道:“先把宿舍给盖好了,工匠们的伙食也不行,就吃那么点东西,怎么能把房子赶出来?别手软没了力气。我看几位大人全都家大业大的,我出个大头,拿个五十两银子出来,诸位就一人出个二十两怎么样?也好给几个匠人贴个秋膘哈哈哈!”
哈哈哈你个头!
能给这票子下贱玩意儿吃顿干的就不错了,还贴秋膘?秋膘你个头!
“哎哟!”
“哎?黄大人您这不行啊,我刚说了得多练练。看看您这走路都会摔倒的腿脚。正好曾大夫应该还没走远,你赶紧让他看看去?”胡澈跟拎什么小兔崽子似的,把一个肥厚的汤团黄典史,从地上提溜起来,满脸浮夸地关切。
黄典史那肚子上的大汤团摔得瘪了瘪,闻言又气得鼓了鼓,跟个暴怒的青蛙似的,双手往肚子上一捧,好悬把火气给压了下去,抽着嘴角僵硬地笑道:“不,不用麻烦了。不就是摔了一下嘛,没事没事。”特么的,如果不是你推了老子一把,老子会摔?二十两银子是不多,可难道老子就没权力犹豫一下?
主簿和县丞没理会黄典史,全都如心系百姓的父母官一般,表情严肃言辞恳切道:“胡大人为民着想,下官等无不从命。”
黄典史悄悄地把眼睛一横。谁个跟你“下官等”?
主簿机灵,更上前一步打趣道:“这是做好事,下官可不敢让大人专美于前。大人出五十两,下官也出五十两。”
黄典史捧着的汤团肚子,几乎要气得炸开,眼睛瞪成了两个小汤团。几个工匠的伙食费,哪里需要一百多两银子?给他们吃龙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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