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那男人喃喃地念出一个名字。
妈妈的故人?
“林先生,这是我们家小姐。”吴姨上前解释道。
被吴姨称作林先生的男人刚刚还有些迷茫的眼眸,瞬间清醒,拿起茶杯示意吴姨和任向晴坐。
“你好,我叫林修夏!”
林修夏?前世似乎没有听说过。
“您好,我是任向晴。”
“任向晴?”林修夏眉头微皱,默念了一遍,“任”字咬得特别重。
“林先生,我们家小姐过些日子就要订亲了,想麻烦您帮她做件礼服。”吴姨客气地说明来意。
“才十八就订亲?”林修夏有些意外,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年龄?看来,果然和妈妈关系匪浅。
只是为什么小时候,从来就没有见过他。
“你们家太太呢?她女儿的事,她自己为什么不来,难道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林修夏将茶杯放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林先生……”吴姨一开口眼泪便流了下来,“太太她,已经不在了!”
空间瞬间变得安静,连风都轻柔了许多。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林修夏的声音忽然变得可怕起来。
“太太身子一向都不大好,上个月已经……”吴姨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任向晴默默地给吴姨递了一方手帕,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吴姨悲伤成这个样子,而且是在一个男人面前。
“咳,咳咳……”林修夏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屋里立即跑出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来。
“你看看你,又激动了不是。”女人声音温婉,虽是在责怪,但却没有丝毫的怒意。
看女人的言行,应该是林修夏的妻子,可却被他一把推开。
“安若素她,是怎么死的?”林修夏握着茶杯的手青筋爆起。
“病!病了很久!”吴姨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流。
只是,吴姨的语气太坚定了,坚定得有些过份,反倒让任向晴心里有了不好的想法。
林修夏终于放开那只茶杯,闭上眼睛,直起身子重重地向轮椅后背靠了过去。
过了许多,任向晴才听到林修夏道:“婉如,给任小姐量尺寸,我要给她做礼服。”
“可是你的身子……”陈婉如有些担心。
“林先生的身体不大好吗?”吴姨担心地问。
陈婉如正要开口,却被林修夏打断:“小毛病,做件礼服还不成问题,更何况……她是若素的女儿。”
任向晴听得出来,林修夏之前的隐忍的怒气或者说不满没有了,人死如灯灭,再多的怨和恨,在那一刻就都只剩下深深的眷恋。
而自己却是重生一回,所以没有什么好灭的,也永远不灭。
从素斋出来,天已擦黑。
“吴姨,我不大想回去。”任向晴有些厌烦。
“小姐,你再说一遍。”吴姨盯着任向晴,声音突然严厉起来。
“吴姨,那个家里的人,我现在一个都不想看到。”任向晴没好气地看向窗外。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们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