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向晴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她不知道的是,安家公馆不远处,也有个人睁着眼睛到天亮。
不同的是,那个人是坐在车里。
在床头靠了一会儿之后,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任向晴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腔,明明很健全,可总觉得空荡荡的。
昨天带安向阳出门玩的时候,任向晴感觉还好,但今天却不得不将下巴抬起来,否则总觉得有眼泪会往下掉。
不行,得找点事情来做。
比方说,去找凌翼,问问妈妈的情况。
虽然寒御天已经说了安若素的情况,但任向晴还是想问问凌翼,并亲眼看看那些资料。
给凌翼打了几次打电话,想约他出来聊聊,毕竟这种事在医院说似乎不大好。但前几次他没接,最后一次却是直接挂断了。
“会不会是正在做手术,不方便接电话呢?”任向晴喃喃道,决定亲自去一趟医院。
而这时凌翼却看着手机,内心万马奔腾,要不要接?
不接,不够义气,接?该死的寒御天已经发话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要怕寒御天呢?
凌翼下定决心,任向晴再打来的话一定接,他有交友的权利,寒御天也不能剥夺。
可任向晴并没有再打过来。
任向晴被任铄海耽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大早地会见到任铄海。
居然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回家住的消息,到底是家里有他的眼线,还是他时刻关注着自己?
“向晴,你怎么搬回来住啦?寒少不需要人照顾吗?”任铄海笑问任向晴。
任向晴趴在栏杆上看着任铄海。
“爸,你女儿又不是保姆,为什么要去照顾别人?”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多少人想要照顾寒少没有机会呢。”
“那让她们去照顾好了。”
任向晴说着便往餐厅走,想赶紧吃了去医院。
任铄海丝毫不知道任向晴恨不得把他立即送到监狱里去,还跟在后面唠叨:“向晴,不要太任性了,该忍的时候就得忍一下,寒少可不是一般的人……”
任向晴忍不住回头看着任铄海:“就像当初你对妈妈那样忍吗?”忍到最后,让对方把命送上。
“你……我对你妈妈,那是真爱,你不要胡说。”任铄海没想到任向晴会突然说这一句。
真爱?任向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真爱这个词是这么地讽刺。
“那你认为我对寒御天不是真爱,所以需要忍?”任向晴反问任铄海。
任铄海顿时脸色煞白,赶紧道:“没有的事,你不要误解爸爸的意思。”
任向晴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您今天怎么回来啦?”
“爸爸一直打算回来的,只是念禾母女在这里住,多少有点不方便。”任铄海说完又向任向晴保证,“爸爸一直都是在公司住,以后会天天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