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宸脸铁青,冲进大殿,见越临安然无恙才算放心。
“你没事吧?”乌宸匆匆走进大殿,关切的看向越临,握住越临的手,仔细地查看了半天,这是外面的士兵也都从地上爬了起来,鼻青脸肿的冲进大殿。
越临摇摇头,盯着满头大汗的乌宸,显然乌宸是刚刚急着跑来,“没事。”
“大人,这个中州人硬闯进来,我们……我们不是对手……”为首的士兵队长捂着脸上的伤,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报告道,以头触地。
勃极烈随意地点点头,命令道:“来了刚好,你们下去吧。”
士兵长听见勃极烈的话,越临明显感觉到这个士兵长的身体舒展了一下,紧张的脸通红,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正对着勃极烈后退,终于出了大门。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今天就要死在大殿里面了,那个中州人真是该死!”
“我也是,没想到勃极烈大人今天居然没有生气!”
几个士兵小声议论。
这大殿内,高台上的男人煞有介事地看着越临和乌宸二人,随后说道:“越临巫,我发现有意思的不仅是你,你的男人也很有意思。”
越临下意思地挡在乌宸的前面,看向不坏好意的勃极烈,勃极烈一双眼如刀子一遍,刮得人生疼。
越临当然不是认为勃极烈是在觊觎自己的男人,两个强势的男人相遇,都能看出对方身上危险的信号。
乌宸拉住越临的手,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不知道勃极烈元帅找我家越临有何事?如果没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勃极烈饶有兴趣地坐在高台上打量这个冲进大殿的男人,他眼底露出一丝笑,幽幽地问道:“你就是焱北城的城主?”
“是。”乌宸面无表情,虽然勃极烈在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发怒,但是乌宸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觉得眼前的人会是个好人,毕竟迦太基暴政就是因为这个人的统治,拉着越临的手,乌宸知道这个人一定说了什么,否则越临的手不会冰冷。
越临感到手被乌宸紧紧抓住,觉得安心,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虽然心里有几分后悔让大风巫将乌宸叫来。
“我在邀请越临巫加入迦太基,当然如果你愿和越临巫一起加入迦太基,我十分欢迎,你一定会是个——厉害的士兵,或者进一步一个将军。”
乌宸听见勃极烈的话,简直想冲上去把男人的脸给撕烂,因为对上一脸得意的模样仿佛吃定两人无法反驳。
“不可能。”
这一声回答,顿时大殿内寂静无声,就算是衣角摩擦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高台上的勃极烈眼底骤然变冷,“今天之内,我竟然同时被两个人拒绝。”
“我很遗憾,你们不能按时回家了。”
勃极烈双手击掌,顿时外面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进来,手持长刀。
“大人?”
勃极烈冷冷的扫过越临和乌宸的脸颊,说道:“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想好了回答我。”
乌宸将越临护在怀里,怒目瞪着高台上的勃极烈,质问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朝拜者的?”
“不,只是你们比较特殊,或者说越临巫很特殊,我对越临巫很感兴趣,既然越临巫不愿意加入迦太基,我也只能这样,杀了越临巫。”
越临有些气闷,上前一步说道:“你还讲不讲道理?就因为我制作了弩床就要杀我,我们明明早就将弩床的制作方法给你们了!”
勃极烈勾着一个笑,他霸道的话,全然不讲任何道理地说道:“在中州,迦太基就是道理,在迦太基我就是道理,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越临,别怕。”
乌宸将越临挡在身后,安慰一般的柔声说道。
“别怕?焱北城主,不得不提醒你,我做人并不喜欢留下后患,如果越临巫自愿加入迦太基一切好商量,如果你们执意想死,我当然不会阻拦,虽然麻烦一些,不过我还是愿意挥军中州踏破焱北城,当然我想其他中州城池一定很愿意为我效劳。”勃极烈一字一句,那声音仿佛魔鬼,透着魔力,让越临脑海里浮现一幅幅杀戮的画面。
“你敢动焱北!”乌宸怒不可遏,凶狠的目光让勃极烈心底闪过一丝惧意,但是这种惧意很快就被压下,因为在台下的两人不过蝼蚁,两人的性命都在自己的手里捏着,至于焱北城勃极烈不放在眼里,不过一个小城。
进退维谷,越临死死抱住乌宸的身体,“别挑衅他……”
这里是迦太基,不是中州,越临知道两人敌不过对方,就算是在中州也打不过,一个国家和一个城池,难道要胳膊拧大腿?越临苦笑一声,此时自己和乌宸的性命都在别人的手中,只要勃极烈一个命令,这些士兵能立即把越临和乌宸捅成筛子。
没想到来到迦太基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乌宸,你要好好的。”越临低低地声音在乌宸的耳边响起,乌宸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越临,这句对不起让他的心沉入谷底,整个人如坠冰窖!
“不准,我不准你答应他,我也不准你留在这里!”乌宸的咆哮声如同一道惊雷炸响,越临撇过眼,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情绪失控的乌宸。
如果我不留下,你会死啊!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这里?
“不要答应他,我不能没有你。”
乌宸受伤的模样,让越临心如刀绞,越临只能冷静地抱着乌宸,小声安抚道:“比起和你在一起,我更想你活着,我们没办法对抗迦太基,你知道的。”
越临感受到怀中男人的微颤的身体,鼻腔发酸,浑身难受。
记忆如同流水流淌。
从相遇,一直到决定相守,一切水到渠成,仿佛昨日。
勃极烈满意地望着台下两人的表现。
越临按住乌宸,收拾好心情,说道:“勃极烈元帅,我答……”
就在越临要答应对方要求的时候,突然门外一个声音打断越临的话,来人声音冷冽,“勃极烈!”
大门处走来一个身影,来人是少年,他穿着白衣,脚步生风,一双冷眸如寒蝉,眉清目秀,气质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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