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素来神容冷肃,冰雪之姿,此时微微一笑便仿若春风破冰,蓬荜生辉,满室生香。
谢晚春看得更是心痒,恨不能再抓着人再亲几口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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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平川今夜本是临时叫了王妈去问话,只是王妈心里惦记着那只没人照顾的鹦鹉,便要回来看一眼,陆平川顺路便送了她一趟。
只是,陆平川走到厨房外头才发现谢晚春和王恒之两人正站在灶下吃元宵。他不知想起什么,忽而拉住王妈,顿住步子站在厨房窗外看着。
当他看到谢晚春说出那句“我这颗特别甜呢,你尝尝”并且吻上去的时候,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握成拳状。等到那一笼黄玫瑰出炉,他一张脸已是冷得仿佛要掉冰渣。他的目光好似饿狼一般凶狠,刀光一般犀利,贪婪且仔细的盯着谢晚春那张脸,仿佛想要扒开她绝美的面皮看个究竟。
有滚热的熔岩在他眼中爆发而出,烧去了一切,最后终于只剩下慢慢的灰烬和残骸。生出和毁灭,不过一瞬而已。
陆平川强自收回目光,面上的神色很快便又收敛了起来,他低了头,冷声交代王妈一句:“别和人说我来过。”说罢,竟是径直拂袖离开。
夜风将陆平川玄黑的袍裾吹得烈烈生风,犹如暗夜里黑色的火焰一般刺目,隐在暗中的长剑一般锋利,叫旁人看得心惊肉跳。
王妈怔怔得看着陆平川离开,生出几分惊惧来,不知不觉的打了个哆嗦。等那个背影不见了,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厨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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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推门而入的时候,谢晚春与王恒之都闻声回头看过来。
顶着这两人的目光,王妈颇有几分尴尬,双手无措的在衣襟下摆搓了搓,这才局促的开了口道:“那个,我来收拾一下厨房吧。”
谢晚春眼角余光瞥过王恒之那张冷脸,很快便笑了笑,开口与王妈说起话,转开了话题:“对了,这只鹦鹉就是薛县丞屋里养的那只吗?”
一说起这个,王妈面上的神色不觉间也缓和了下来,她扭头去看那只木架上的鹦鹉,口上应道:“可不是,府里头也就养这么一只,金贵着呢。老爷就拿它当孩子养着,早晚都要带着,喝口水吃口饭都想着要分一口出来呢。”
说罢,王妈看了几眼,见鹦鹉木架上的吊着的木盒里的水已经没了,不免又急忙上前去给添水,嘴里还忍不住念叨着:“老爷这才去了呢,就连水都喝不上了,这可怎么好......”说罢,念及薛县丞已死,自己等老仆去处还未可知,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感慨,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谢晚春和王恒之都听到了这句话,抬眼看了鹦鹉的木架:那木架上吊着两个木盒,一个装水、一个小米,那装着小米木盒明显还有大半的小米存着,而装着水的木盒竟是空空的。
谢晚春忍不住悄悄捏了一下王恒之的手,示意他注意,随即便又抬了声音与王妈闲聊:“这鹦鹉是薛县丞亲自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