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烧饼的小摊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买鞭炮的偶尔试放几个砸砸炮散发出的硫磺味、买鱼和虾的摊子前散发出的咸腥味、老烟枪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鼻的旱烟味、特产的火腿肉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熏香味,空气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没有一个人抱怨,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每个人都享受拥挤,每个人都享受喧嚣。
“这或许就是年味吧。”叶仙闻着空气中的味道,暗想道。
大年三十,一大早老太太就起来忙碌起来。今天早上叶仙小姨送来了一箱苹果,据说是单位上发的,还有一只烤鸭,然后就走了。
“仙子,快点起来把对联贴上。”老太太中气十足。
“啊,知道啦!”叶仙应着。看了眼厨房,厨房里烟雾弥漫,夹杂着诱人的肉香。老爷子则是坐在沙发上抽着草烟。
春节,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是中国最盛大,最热闹,也是最重要的传统节日。岁岁年年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叶仙慢慢的把那写着“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园”的对联贴上,淡淡的思绪随风飘远。
中午的午餐很丰盛,自家杀的土鸡,猪肉炖粉条,煮萝卜,烤鸭,葱炒瘦肉,没有鱼,两老身体不行,不能吃鱼。四五个菜摆在一起,虽然不多,可在叶仙家确是难得的好菜了,毕竟人少,平常一个菜就是以顿饭了。空气中飘荡着诱人的香气,就连叶仙也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哎,老头子,你先去把炮点了呗。”村里人在吃年饭前得先放炮,告诉村子里的人我家已经饭好了,准备吃饭啦,这时村子里已经陆陆续续的传出的噼啪噼啪的炮仗声。
“阿奶,我去吧!”叶仙自告奋勇。
“你行吗你?”两老怀疑。
“我可以的。”叶仙保证。
“行,那你去吧,小心点啊,别炸到。”老太太不放心的嘱咐。
叶仙拿了炮仗,心里有点虚,这可是火线炮啊,那燃烧速度忒快了,有时候你还没来得及丢出去,它就在你手中响起来了。
叶仙想了个稳妥点的法子,就是先把鞭炮放院子中间的空地上,然后把那个火线一头和纸接了,再点燃那张纸,这样叶仙也就有时间跑到安全地带。
伴随着噼啪噼啪的炸响,叶仙呼了口气。
“好了,仙子,快点来吃饭!”老太太叫到。
“好嘞!”叶仙应着,吸了吸鼻子,空气里充满了硫磺味。
“哇,都是我爱吃的!”叶仙笑道,忙不迭地坐在凳子上,操起筷子就准备开吃。
都是一家人,也没那么多讲究,老太太一声招呼,三人围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这是叶仙重生后过的第一个春节,眼下,无论是老太太还是老爷子,都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孙女,已经具有了超越这个时代十多年的思想,而自己一家人的生活,也必将发生一系列的变化。
大年初一,村子里组织扭秧歌。扭秧歌,算是农村过年最热闹的一件事了。村里爱热闹的,有点儿“功夫”的,无论男女老少,这几天都把压在箱子底一年的秧歌服换上,仙女划船,贝壳舞,猪八戒背媳妇、跑旱船、八仙过海、白娘子……还有精彩的舞龙和舞狮子。一个个传统段子轮番亮相,引得四周围观的老百姓纷纷叫好。
这表演队一开扭就要扭好多场,先是去镇里的老电影院,再去县里,不过县里没有固定的地点,就是哪里人多,就在哪里来一段,图得就是一热闹喜庆。
往往这样的场面,是最吸引小孩子的,不光是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舞龙舞狮子,还有跟着队伍卖糖葫芦、雪糕冰棍、各种小玩具的小摊,都如同磁石一样吸引着一拨拨的半大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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