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取了药瓶过来,还未打开,便见苏长卿眼中一亮,嘴角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给,给我!”苏长卿大口喘息著,软绵绵的手挣扎著想伸过来抢夺苏重墨手中的瓶子。
苏重墨拨开瓶塞,倒出一粒幽香的药丸在手心,但是他见苏长卿这般疯癫的样子,莫非就是吃了这个药所致?看样子,这药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啊……
看见苏重墨久久不把药丸给自己,苏长卿已忍耐不住了,他略带哭腔地呜咽了起来,“求你给我啊!我做你们的性奴……做性奴……”
听见苏长卿屡屡自贱,苏重墨已是脸色铁青,他今日才被林安之死打击了一场,岂不料自己的父亲又给了他这般深重的打击!
苏重墨犹豫片刻之後,深知苏长卿似乎已十分依赖这药,自己若不给他吃,只怕他会做出什麽傻事了,只好将药丸送到了对方唇边。
谁知苏长卿见了药丸,当即便一口咬了上来,竟连苏长卿的手指也一并咬在了口中。
“唔!”苏重墨闷哼了一声,急忙抽出自己竟被咬得鲜血淋淋的手指,惊愕地看著苏长卿服药之後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舒服而满足地闭上了眼,不再挣扎。
不止魏明之失踪了,便连以前在重华宫的一些伺候过自己父皇的太监和宫人也都消失了。
查问守门将士,对方竟说这些人是在清早奉了自己的手谕出去的,所以无人敢拦,又因为有魏明之亲自做保,故而也无人起疑。
苏重墨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愤怒之中。
从苏长卿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来看,对方看来已被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折磨不仅只是肉身的折磨,或许还附带著更多不堪为人所知的调教。
那一晚,自己粗暴对待的性奴,看来的确是自己的父皇了……
只是为什麽自己那麽敬仰爱慕的太傅会串通魏明之这般欺瞒自己,伤害他与父亲呢?!
苏重墨抱住头,守在昏睡的苏长卿床边,不敢抬头看父亲一眼。
要不是他这些日子的漠视,或许对方也不会受人凌辱折磨这麽久的时间,只是,为什麽每次见到自己时,对方都不肯透露这些事情呢,非要到了这个地步,让自己已无法挽回!
御医说了,有人给父亲用了一种极其阴毒的塞外奇药,人称逍遥散,这种药乃是一种无法可解的慢性之毒。
服食了这种药的人一旦成瘾,便会在药物发作时失去神智,可如若不持续服用,断药之後的痛苦却非常人可忍的了。
所以,便连那麽坚强决绝的父亲也是无法忍受药物的效果,所以才会那麽脆弱地向自己祈求吗?
苏重墨满心悲痛与愤懑,可却无处发泄,他狠狠地咬著自己的牙,恨不得自己代替苏长卿受这样的苦。
忽然,床上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苏长卿已是缓缓醒了过来。
(20鲜币)八十八独自沈沦
苏长卿醒来之後,看了眼抱著头坐在自己身边的儿子,低声叹了一口气,但随即他便收敛起面上的悲戚,作出一副无谓的淡漠。
他的嗓子本就因为长年酗酒而嘶哑,如今听上去更是低沈了。
“呵……到底还是让你看见你老子这副难看的样子了。”
“爹,你告诉我,是不是魏明之和林……安干的?”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自嘲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他红著一双眼,看著满面冷硬的苏长卿,心中痛楚已几近崩溃的边缘。他很清楚自己的父亲遭遇了那麽多不堪的凌辱之後本该是如何绝望痛苦,而对方在自己面前却仍是这麽好强,那双眼里的淡漠,分明就是故作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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