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八十年代作者:灰色星晴
第1513章
日复一日,渐渐的。秦唐在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多月里,秦唐过得真的挺充实的,而且从两个星期前开始,这里所有人对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看到他都是笑盈盈的,都是那么的友善。不再如以前一样,看到他就跟空气一样,当然秦唐也不可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不过再看他们现在。在把一些要洗的东西放下后他们有时候还会跟秦唐闲聊几句,看起来他们也是接受了秦唐的存在,应该是不再把秦唐当作外人了。
而就在今天,秦唐也是如往常一样来到后房里想要洗菜,一般来说,早上的时候他们会把菜放到后房,然后秦唐就会在那里洗菜,等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就会把菜拿出去拼菜,而这个时候秦唐会空上一段时间,在这个时间里秦唐就会匆匆把饭吃好。然后等到客人吃完了饭,秦唐也就在后房里面洗碗了。当然了对于秦唐来说其余空下来的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除了看看人来人往的餐厅以及那些残盆里留下来的饭菜,秦唐其实心里也是有那么点感慨的,那个时候自己都饿得快晕倒了,都没有什么东西吃,或许还有很多人跟那个时候的自己一样现在正闹饥荒,但是看看现在呢这里?这些人几乎留下了一半的剩菜没吃,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也太遥远了吧……
秦唐刚刚坐下,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今天的工人少了很多,秦唐就感觉奇怪了,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是也应该挺忙的了,怎么人都这么少的啊?就算是上次什么节日什么的也没有那么夸张吧……难道还没开工?但是时间也差不多啊,平时这个时候不应该都在这里忙里忙外了么?今天怎么回事的啊?奇了怪了真是……
过了近一个小时,工人们才陆陆续续的把东西拿进来,时间也不早了,秦唐才急急忙忙的把菜拿出来洗,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如果再磨磨蹭蹭的中午的时候要烧菜说不定就这么耽搁了,那到时候可有得忙了,来不及的话老板娘生气了怎么办?那自己会不会就被赶走了呢?虽然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但是谁会在意他的话?他心里有点埋怨这些人,要不是今天他们来的晚了,他也不会这样忙的不可开交了。不过,始终秦唐是善良的一个人,心里不满归不满,但是他还是默默的洗着自己的东西,他觉得这些人来晚了肯定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么久了,他从来就没有看到这里的人迟到,要不然就是今天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对于迟到什么的秦唐家从来都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因为毕竟他是住在这里的,平时也不去关心这些事情,只要吃饱了喝足了就是最大的快乐,他心里在想着事情,以至于有人到了他的后面他都没有发现,等到他发现的时候,他是在洗完了面前的菜,正要拿后面菜过来洗的时候,他发现了老板娘站在了他的后面,秦唐这个时候开始紧张了,虽然他已经拼命的洗了,但是还是有很多没洗,这个时候老板娘在后面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不是要赶他走的吧,那他真的是太冤枉了。
不管现在的秦唐心里面是怎么样的,老板娘只是笑盈盈的看着秦唐,只看得秦唐心里发毛的时候。老板娘才开口道,“小秦唐啊,你在这里也干了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怎么样呢?”
秦唐战战赫赫的开口说道,“老,老板娘,我……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
老板娘当然也是知道秦唐的一切作息时间的,他也知道秦唐在这里做事方式了,大家都是很喜欢这个年轻的孝子的,在他们看来,这个孩子虽然是失去了自己的双腿,但是他却没有自暴自弃。他有着很积极的生活态度,这也是大家看好他的原因。“是这样的,呵呵,你别紧张,今天是发工资的时间,你是新到的,所以不知道。给,这是你的,虽然不是很多,慢慢来吧。”
老板娘是给了秦唐一个红包就走了,但是这个时候秦唐却有点发愣,拿着红包,突然觉得这个红包真的是沉甸甸的,这是他第一次靠着自己的手赚到的钱。先不管里面到底有多少的钱,也不管下次还能不能拿到钱,总之,这个红包对于秦唐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相信只要自己继续努力,就可以在这片天地留下自己的脚印,虽然不知道要多久……微微拆开一点口子把钱拿出一点。顿时吓了秦唐一跳,本来拿起来的时候没感觉里面有多少,但是拿出来看到时候确实是有好多,里面居然有一千块。十张很新的一百就那么静静的躺在了秦唐的手上,让他愣愣的就拿着自己的工资坐在了那里,知道后面有人喊他他才反应了过来。
“怎么了?小家伙,是不是拿到了工资有点意外的多啊?哈哈,老板可是不会亏待他的员工的,好好做哦,哦,对了,你已经在这里愣了十来分钟了,再不洗中饭就没菜可吃了,到时候你可要惨了哦,哈哈。”这是一个很是幽默的同事说的,当然了他也只是侃倪秦唐几句,看到秦唐拿了工资,大家其实心里也都在替他高兴。
这个时候秦唐才醒悟了过来,傻傻的对着同事笑了两声,又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对于同事他也是挺熟悉的,大家对他没有什么害心,完全是开玩笑的。不过对于他来说,跟这些比自己年纪大很多的人他也是没话可说,毕竟他处事不深,不知道什么话好说什么话不好说,反正是言多必失,还是少说话的话。所以每次他们过来跟秦唐聊天的时候,秦唐也只是笑着看着他们,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毕竟没有共同的语言的,加上秦唐本来也没有太多的话,所以每次同事们也只是跟他随便说上两句就好了。
其实老板并不需要去交涉,因为这里的地段还算好,就算是拆迁了他也可以陪个几十万,但是几十万对于这里的情况来说也就是三四年的毛利润罢了,而在他们看老如果要再去经营这样一家规模还算不错的饭馆,那么一切就要从头开始了,就算恢复现在这样的人气,也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而且,老板最大的不忍就是,这一帮跟了自己那么久的人从此就要失业了,或许自己可以再去来个饭馆,把这些人拉过去,但是也不知道会等多久,况且,要到闹市去买个地铺,单单赔偿的这些显然是不够的……
所谓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现在是贫与官,又怎么可能有相斗的可能呢?就算是老板这些年有点人脉,在这种社会风气中也是无奈,官与富结合,想要打破他们的这种组合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但是人往往是一种很贱的动物,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这里的小商家一起联名要求官员不拆这里的房子,或者另外找地段还给他们,可惜意见不得到采取,于是众人没有理睬政府发出的通告,继续自己的事业,当然那个大大的拆字写在那里,让人们知道这件事也只会是拖着,最后还是会实行的。
某夜,天黑的就好似快要地处墨汁一般,人们常用这种时间来形容出一个词,那就是天黑风高杀人夜,或许有些人会不以为然,但是夜往往也是掩饰人内心罪恶与邪恶最好的保护膜。这几天,不知道是那个拆字写的太大还是因为有了政府的通告,来这里吃东西的人也少了,往往就是有一些熟客来怀念一下。觉得现在是吃一顿少一顿了,说不定明天这里就要拆了,那么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地方了,其实好的地方只是人内心对于事物的看法,不是这个事物本身有多少的价值,人们都觉得这里好,那么这里好固然会有他的原因。当然这个时候的秦唐是不会知道的,他只是觉得老板做的菜好吃,其他的他也不会去管,就算是他管了他也没什么资本。
人少了也有人少的好处,这不,秦唐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看书了。这几天打烊挺早的,秦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在那里看看书认认字了,睡觉也挺早,一般旁边没什么声音了都关门了他就会睡觉了,今晚也不例外,大约十点的时候大家都走了。他也慢慢的进入了自己的梦乡……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他一个机灵跳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似乎发现房子似乎正在振动,但难道是地震?也听过这里会有地震的事迹啊,也没收到通知。还是说什么东西爆炸了?这倒是有可能那个不小心没关煤气。此时正是午夜,街上也没有什么人。如果真的是爆炸的话,秦唐觉得自己呼救根本就没什么用,而如果是地震,那么他唯一要做的是找一个可以躲的地方钻进去。无疑,那个灶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因为那里的建设比较牢固,就算是房子塌下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对于求生的有希望。想到就做,秦唐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爬到了灶头里,此时的灶头还有一股刚刚烧完木炭的味道,秦唐也不管就慢慢退了进去。也亏得他人还小加上腿残疾,要是换个人还真是进不去。秦唐刚做完这一切,又一声轰鸣声传了过来,紧接着,秦唐看到灶头外面淅淅苏苏的落下来很多的尘土,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还没有塌的趋势,可能是地震的没那么严重吧,但是这个念头刚过,又一声声音传了过来。于是,他就发现不对劲,似乎开始的时候那个声音还是远的,而接下来的声音就好似近了很多,就算是地震也不可能会这样的啊,还选地段?说是爆炸的话还有可能,难道真是爆炸了,是什么原因呢,还会让这里连续炸了那么多的东西?
他想要出去看看,但是在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因为至少这里都是有保护的,而出去的话说不定就遇到什么突发事故,到时候死了找谁哭去啊?于是他就在那里呆着,觉得就算是爆炸的话也不至于把这里全部炸完吧,那不成炸弹了?炸弹……难道真的有人在搞破坏…想是在这么想,但是没有亲眼看到他也不好说,也不敢出来,就只好坐以待毙,说不好点就是听天由命,或者说是在等死了,因为真有人搞破坏那他指定是活不了的…只听到一声大响,为什么说是大响呢?因为这次比起前几次来说都要响得多,而当秦唐注意看的时候,只发现房顶上的什么砖啊瓦的都往下坠,砸在灶上,发出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只震得秦唐的脑袋都有点发懵,直到他气血翻腾快要晕倒的时候,组才停止了下落,而声音又传到了隔壁,这个时候秦唐才知道,原来不是爆炸,是上面有东西掉下来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流星雨吗?当然他只是猜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不管是什么东西砸到了房顶,只有一件是可以确定,那就是秦唐现在被外面掉下来的组堵住了,他试着努力去推开堆着的东西,但是以他那么单薄的身体,怎么可能把东西推掉呢?
放弃往往不是秦唐的性格。可是很快他就失望了,整整一个小时,他都没办法想出办法怎么出去,于是只好干等着天亮了,相信天亮了就会有人了,但时候可以呼救。就这么一直躲在哪里发呆,可能是因为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对于秦唐来说,他有那么点无助,因为心里着急,让他不禁有点虚脱,于是他慢慢的也在这种状态下睡下了,但是这个姿态实在有点奇怪,就好像是个哈巴狗一样趴在那里,头挨着双臂呼呼睡觉。秦唐可不管这些。他也没想那么多,直到睡得感觉真个身体都发酸的时候,他才幽幽的转醒了,发现自己在一个黑乎乎的窑洞里,才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自己似乎是爬进了灶头的,恩。那么现在自己应该还是在灶头里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天亮……
不过可能是真的没有多少人来这里,又或者说时间太早了,还没有太多人来,但是就让他这么等着他也是在是有那么点无聊,浑身又有那么一点酸痛。他是想要翻个身躺下的,但是实在是没办法让他翻个身,空间太小了,他想要喊,但是喉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难过,终于他听到了有人在外面争吵,好像是老板的声音。好像又有老板娘的声音,不过声音似乎也是越来越远,他想要喊老板,但是声音发出来就好像是被阉割了的公鸭子一样,而且动了动就感觉一阵的头昏目眩,秦唐才发现原来在灶头里蹲了一晚上似乎有点感冒了,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本来事情也是太过突然,秦唐也只是穿了一件睡衣就爬了出去。夜晚到凌晨的温度又那么的,而灶头的温度在晚上本来就是比其他地方低的,所以秦唐感冒了也实属意料之中。不过,秦唐始终相信现在已经是早上了那么应该就会有人来找自己,毕竟晚上自己是住在这里的。
但是很快他就感到绝望了,因为就算他怎么等也没有等到人来救自己,仿佛他就是个不相干的人。死活都不与别人有任何关系,直到又有声音响起,秦唐很是虚弱的喊了两声救命,但是那弱不可闻的声音就算是他自己也勉强听得到。更何况是还是三面都封闭了的灶头呢?慢慢的声音又消失了,随着腹中的饥饿越发的严重,温度也逐渐的降低,秦唐知道,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应该是要到晚上了,可是在这一整天里,别说是其他人,就算是老板他们也没来这里调查他的情况。要是再过一天,那他绝对会病死或者冻死。
渐渐的,秦唐有点明白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用童工他们免不了要犯官司,而自己一个乡下来的人,没亲没戚的,他们才不管你死活呢！秦唐觉得原来人的性命原来也是那么的廉价,廉价到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把它抛弃。
一切的和善都是因为有利益的存在,一旦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伤害,那么和善的伪装也会因此而被揭开,就算是至亲也会走向相反的对立面。
秦唐只是他们找来的一个洗碗工,就算是对他好,那也是平时的时候,现在外面政府强行把他们的房子拆除了,他们都在忙着投诉的投诉,告法庭的告法庭,谁还会想到秦唐这个人原来是住在这里的呢?就算是偶尔想到,等到以后建了新房子他们也早已经不在这里了……想到这些,秦唐的心里不免有点伤感,原来这一年多的感情只是自己认为的那么坚不可破,其实只是像一层薄薄的纸片随时会被风吹破。
秦唐不想死,不知道是心理的悲愤还是求生的**太过坚定,他使出了超乎想象的力气,终于把挡在灶口上的石头推开了,但是由于四周有太多的碎石,秦唐也没办法就这么爬出去,探出脑袋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秦唐才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好,眼光看到了灶头里的火钳,平时这只是夹煤用的,就好像秦唐一样微不足道,这个时候却是成了秦唐的救命道具,他不由分说抄起火钳就在那里一阵乱刺,只看到外面的灰尘一点点的往下飘散着。一直刺一直刺,就算是手上麻辣辣的疼痛秦唐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火钳,终于,在外面静下来的时候,从灶头里慢慢钻出了一个人影,挣扎着往着外面爬,而他所到的地方,也留下了他的血迹……
饭馆没有了,秦唐也不可能再呆下去了,而且这里这些人的漠然让他彻底的寒了心,他似乎又回到是刚刚到这里的时候那样,身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还是那么的破烂,还是那么的一脸污垢,除了认识的字多了点,人大了点显然更成熟了一点,其他的就犹如刚刚进城的乡下人一般是那样的萧条,那样的无助。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他的样子,那么他就是个乞丐。浑身上下根本找不到一点是干净的地方,而由于从灶头里爬出来时用火钳猛刺了两个小时,所以他的手掌还是血肉模糊,脸上也全是炭灰,他就好似一个灾民,从什么地方到了这里,下一个要去的地方却是不知道。显然。对于这些,秦唐也已经习惯了,他从来不管别人怎么看,只要自己舒心,而且现在是晚上,也没人看得到他的样子。他很庆幸自己能看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这就说明他还活着,活着就是希望。一直爬到附近的一个草堆边上,秦唐才仿佛用完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下子倒在上面喘着粗气,这里的草堆仿佛能带给秦唐一点窝的感觉一般,然而这一切又显得那么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