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件小事,哪当得一声谢?倒是骆小姐的气色又好了,看来骆夫人很会养人。”温氏见到骆寻瑶,当下夸了一句,离开威远侯府以后,骆寻瑶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好,想来她以前在威远侯府是真的过的不好。
这么想着,温氏又一次有了疏远骆芬的念头。
“哪里哪里,寻瑶这是长开了。”徐秀珠笑道,骆寻瑶以前干干瘦瘦的,如今长了肉倒是一下子漂亮了很多,这对别人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但在她眼里,自己的侄女儿总是最漂亮的那个。
“真是女大十八变……”温氏也暗赞了一声,然后又去看骆寻瑶选定的首饰:“骆小姐的眼光很好。”
“哪里比得上夫人?”骆寻瑶抿嘴笑了笑。
温氏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在京城的贵妇人里面还有不少人脉,她的丈夫儿子也都是非常出色的人,让她享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骆寻瑶看到温氏对骆芬有好感,当下不着痕迹地奉承起来,倒是把双方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
不管是骆寻瑾还是徐秀珠,对西市也就知道个大概,温氏却清楚这里很多贵妇人们常去的店,能很快说出哪家店的丝绸染的最好哪家店的胭脂效果最好,倒是带着徐秀珠买了不少东西,又聊了京城的情况以及各自的儿女。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看了看天色,温氏有些遗憾地开口:“骆夫人,等过了年我来骆家下帖子,你可一定要赏光过来。”
她喜欢徐秀珠单纯的性子,又发现徐秀珠虽然很多都不懂,偶尔却能说出一些独到的见解来,也很知礼,就越发喜欢跟徐秀珠相处了。
徐秀珠当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马上就应下了,她在京城没什么朋友,难得有个温氏跟她聊,让她显得比温氏还要热情许多。
等温氏走了,徐秀珠就问起了骆寻瑶赴宴要注意的地方,以及该带什么礼物,骆寻瑶对这些所知有限,但到底比徐秀珠知道的要多,当下就一样样地说起来。却不想刚说到一半,马车突然就停下了。
“出了什么事?”徐秀珠问道。
“娘,前面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骆寻瑾开口,如今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在跟一群穿着家丁服饰的人对峙,旁边还有个年轻妇人哭哭啼啼的,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自然也堵住了路。
这样的事情,骆寻瑾本不该管,不过也许是做了京兆少尹的缘故,见到这样的事情他下意识地就关注起来。
“刘少爷,令兄已经过世了,你收了钱,好好地过日子也就罢了,又何必为难我们?”那群家丁里面,为首的中年人开口,虽然态度不错,但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要你们的钱,我只想要一个真相,我大哥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少年神色冷漠,紧紧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刘少爷,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令兄什么时候死的不明不白的了?”那个中年人一愣,厉声道。
姓刘的少年闻言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却走向了那个妇人:“嫂子,我们进去吧。”
那些家丁见状叹了口气,很快就离开了,并没有过多的纠缠。
“那少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秀珠撩开帘子看了外面的情况,有些好奇地开口。
“说不定是他大哥帮人做事,不小心没了命。”骆寻瑶道,那些来送钱的家丁还算好声好气的,这少年虽然满腔愤怒却还是忍了……
“寻瑶猜对了,”骆寻瑾骑了马回来,走在了马车旁,“那个姓刘的少年有个哥哥叫刘行浩,是四皇子的侍卫,之前因为保护不力被陛下赐死了,来送钱的却是四皇子外祖家,已经来了好几次了,不过那少年不肯收。”四皇子的几个侍卫并不是真的被赐死,而是被死于刀剑之下,尸体也送回去了,那少年说他哥哥死的不明不白倒也正常,不过如今这事明德帝都不打算追究了,他又要什么真相?
“原来如此,人死不能复生……”徐秀珠叹了口气,四皇子的事情骆寻瑶并没有瞒着他们,他们自然也知道事情不简单。
“确实如此,其实四皇子给下来的钱不少,可以说是异常丰厚,其他人看到尸体以后就知道事情蹊跷,都已经拿了钱不支声了,还挺感激四皇子的,就是这个少年一直不甘心,连衙门都去过几次了,还口口声声要查到凶手。”骆寻瑾开口,他之前就在衙门碰到过对方了。
这件事牵扯到四皇子,骆寻瑶自然多关注了一些,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到后来却越听越觉得有些熟悉:“大哥,这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刘行文,听说他父亲当年是跟着太祖皇帝打过天下的,他哥哥这才能成为四皇子的侍卫。”骆寻瑾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