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道:“子霏,借点运气给我吧!”
渔子霏没有半点迟疑,爽快地配合道:“可以哦,你要多少统统给你。”
我的运气一向很差,但不至于连同身边的人都倒霉透顶吧。
“子霏,如果能活下去你——”
“砰~~”
……
……
……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咦?!这把声音……梦里的声音,我还活着?
我努力撑开眼,千斤重的眼皮只愿意移动一小步,却也足够。我看到眼前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白色的弧线……是渔子霏的胸脯。视线被“山峰”挡住,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应该……没事吧。
我的头枕在她大腿上,非常软绵舒服,像枕在一块海绵上。轻轻转动头部将视线移向四周,能看到一扇铁门、微微倾斜的房顶、白色的墙壁,从看到的环境推断,现在身处的地方应该是天台的阁楼,也就意味着——我们逃脱了。
我尝试活动手脚,特别是左手。
左手还能动。
歪头瞄一眼微微举起的左手,可以看到五根手指都还在。
真是万幸!
不过我心中立马浮出无数个问号,记忆开始像胶片电影那样倒带重播。
——还悬在高空那会,我左手摸到一个类似军用手榴弹的球状物件,我不确定就是,但根据触感和形状,也只有手榴弹符合猜想。本打算学着影视剧中的方法激发它,可用手指探寻了一番,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现在我知道少什么了——插销。正因为这个原因,在我准备逞英雄、成全自己的时候,手榴弹比预期早且突然就爆炸了。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啊~真恶心!
这种玩弄人过后施舍般的“柳暗花明”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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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令我感到恶心。不过我和渔子霏都脱离了危险,再怎么想都不重要了。
“子霏。”我轻声唤道。
我声音很轻,不确定她能否听到,于是打算再唤一声,就在这时,渔子霏应道:
“你醒啦。”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由于枕在她的大腿上,我还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重心正慢慢往下倒去。
我很担心她的情况,于是再次咬牙活动起来。
“呼啊——”
身体还没有恢复,肌肉的每次舒展或收缩都会换来撕心裂肺的疼,躬起身子已是我的最大极限。顾不上姿态的优雅,我赶忙查看渔子霏。
渔子霏背靠墙侧倒在地上,有血从她的上衣里渗出来。张扬的颜色在用生命作画,而且已经到了最后收笔的阶段。
情况紧急,只好先把礼仪放在一边。我把渔子霏平躺过来,然后大胆地用手去掀她的衣服。当她的腹部完全展现出来,可见一条从左胸下方斜向下由深至浅的一捺长的醒目伤口,宛如一张血盆大口。
我轻轻掰弄伤口,可以发现伤口最深处约有半公分深,但并未穿透腹腔伤及内脏,照现有的分析,伤口大概率是被嵌在不明物体内的利器划伤所致。虽然伤口不至于致命,但若不及时治疗,只会往死亡方向靠近。
我试图撕扯身上的衣服,纹丝未动,只好脱下衣服,用整件衣服进行包扎。渔子霏的腰很纤细,衣服刚好够用,虽然不是干净的衣服,不排除血液交叉感染导致细菌或病毒传播的可能,但目前而言,止血比任何事都要紧。
“啊嚓!”
我把渔子霏背在背上,得亏她身材苗条,要换个胖点的,我得拖着走。虽然背负不轻,但迈出的每一步,都会招致身体的强烈抗议。腿不断哆嗦着,让我回想起爬黄山返程的路上,当时脚也像现在这样发虚。
每层的楼梯似乎都一个样,明明下了一层又感觉还在原地,像是掉进漩涡中,总觉得自己一直在兜圈。渔子霏还不时往下掉,我只好把腰弯得尽量低,可是这样的方式过于压迫肺部,使得呼吸愈加难受。
身体的痛楚还能通过让精神游离肉体的方式达到忘我的境界,可呼吸不行,我本身就不擅长运动,呼吸一旦难受,整个人就不行了。越发瘫软的身体使我放下最后的倔强,我大声呼喊:
“救命啊,有人在吗,救命啊……”
我已经不在乎我是否是一个腼腆的人,也不管有人出现的概率有多低,此刻我只想大声呼喊。
“救命啊,帮帮我……”
没有人回应,连那不明物也不见了踪影。它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庞大的身躯只有触碰楼体那时才造出声响,完全超出寻常,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它是否存在过。
我一边呼喊,一边步下台阶,不时会眼前一黑,这时便停下脚步,等略微恢复又重新起步。一直重复这个频率不断加快的过程,当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远处闪过一个人影,须臾,又闪现回来。
显然是注意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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