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已经够多,但……我可不可以厚着脸皮请你再做多一步。”
正当我要在内心宣告是时候置身事外之时,陈珊珊这么说。
这句话似乎是她前面那些话的结尾。
“很抱歉。”
我没问详情就直接出口拒绝。
音量不算小,陈珊珊应当听到了,却没有因此而不悦。她依旧帮我包扎,一圈又一圈,全程不言语。以蝴蝶结收尾完成包扎之后,她才重新开口。
“我母亲常说,人总该做正确的事情。”
正确的事……不久前我也这么认为,但是现在——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不正确?”
“你觉得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正确吗?你是觉得他们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才发声,对吧。成果,我和你不熟,虽然已经升上大四,但我感觉你还是那么的陌生,你总给我一种默不作声站在角落的感觉,所以这次,你选择站在聚光灯的中心,我是万万没想到。”
陈珊珊不带婉转地直白我和她不熟的事实。
确实如此,我俩不熟,所以我是第一次听到她对我的评价。她的坦率反倒没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是什么让你打破常规?还是说你就是这样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我想都不是,你肯定有别的缘由。我想这个缘由是因为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所以无法容忍错误的事情。你想纠正不正确。”
想来,我是为何要出面阻止现在的救援方案?
我一开始是奔着什么而来?
稍加思索便知道了。
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利害关系,从而做出选择,别落个追悔莫及的下场。同时,对不正确发声可以维持我内心的伪善,阻止价值观的分崩离析。所以到头来我并未想过真的阻止现在的救援方案,也并未想过真的实施截肢方案。
“既然大家已经做出选择,不后悔就行,就算做的是一件甚是滑稽的事情,也与我无关了。”
我有些如释重负地说道。
我确实可以如释重负,因为我的目的都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