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男厕,钱建峰一边抽着烟一边烤着火,好不惬意的样子,一点即将要赴刑场的惶恐都没有。
地上一个平常用来装菜的方形不锈钢盆被当成了烤火盆,也不知道他哪找来的木头,火苗竟比二楼那火盆还大,把本就窄小的厕所照得明亮璀璨。仔细看,烤火盆里居然还烩着番薯。
之前打过他,见面多少有些尴尬,人是进去了,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钱建峰则大方许多,像没事人一样,见我来了,用木材把火盆里的番薯挑了出来,不顾是否烫手,硬是把番薯掰成了两半。
他把右手那一半递了过来,一面说:“昌明都没来看我,想不到你会来。”
这一说,我更不好意思了。接过番薯,说道:
“快到八点了,你……好像很轻松的样子,有什么想不开的,急着一心赴死。”
钱建峰轻笑两声。
“我又不是广莉和小霞那种玻璃心,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一心寻死。还有美好的未来等着我呢,还有幸福的生活要开启呢。”
“啊?”钱建峰受刺激疯了。他说的这些何处去寻觅。
“本来还想着带昌明他们一起去享福,毕竟是兄弟一场,唉,常言道患难见真情,落难见人心,一次试探就足以使我看透他们,我算是领悟了,与其众乐乐不如独乐乐。”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钱建峰,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知不知道冯丽娜到现在还在为你奔波劳累,你却一副——”
“成果,你可别被娜娜骗了。她不过是想在人们面前树立重感情的形象,好钓到下一位凯子罢了。伪装面具下的她才是真的她。”
“什么!?你别因分手的事而故意抹黑她。”
“喂喂喂,不用一副杀人的表情看着我,之前你给我一拳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控制一下情绪吧,没必要。我没有抹黑她,实话实说而已。她有跟你讲过吗,她父亲和母亲的事。”
“……有讲过。”
“假的。什么父亲坐牢,母亲靠其他男人生活都是假的,她是想将自己打扮成楚楚可怜的样子,自降身价,好让男人主动上钩,你只要和她睡过就知道了,到时你会看到她的另外一面。
说白了,她就一贪财见利的人。当初她看乔梓轩的有钱立马主动贴上去,感觉捞不到好处了,又立马提出分手,前前后后都不知道被她甩了多少男生。前不久和乔梓轩喝酒的时候,他跟我说了冯丽娜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跟你一样不怎么相信,然后乔梓轩说大家玩一把,他出钱给我泡冯丽娜,看冯丽娜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样。那时我网赌赢了几个子,又有人贴钱给我泡妞,还用犹豫吗,肯定答应啊。”
钱建峰耸了耸肩,“结果你也看到。顺带一提,你那时出现在教学楼便利店的时候,我和冯丽娜正干着好事呢,她就是这么一个贪财见利和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