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4节</h1>
至于有东西从背上滑落的感觉,殷昊倒是没有太过在意,他还以为是刚才那块花椒酒帕子呢。上头的花椒酒被他的体温蒸干了,帕子掉了也实属正常。
“好了,给你看看吧,这第三种法子,老夫可是养了很久的。”
“养……法子?”什么玩意儿?在看见之前,殷昊是这么想的。看见之后,殷昊‘啊’地一声,跳了起来。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进这个铺子之前吧,殷昊走路都不搭利索,就更不用说跳起来了。这会儿已经开始活蹦乱跳。
殷昊看见了一条绿中带黑的,周遭都是红色血迹的扁平的虫子,软软的,滑滑的……
“这,这什么啊?”问出来之后,殷昊才想起,这其实不是他现在最想问的问题,他现在最想问的应该是,“这就是第三个法子?刚才我觉得凉凉的,就是它趴在我背上?它这身上的血,是我的血?”
宋大夫给的答案十分的简单,前一个问题是‘水蛭’,后头的几个问题,答案都是统一的‘是’。
听到宋大夫这么一说,殷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宋大夫却似未发现殷昊的不妥,只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说着水蛭的好处,最后还说了句:“刚才给你们俩喝的药里头,就加了些水蛭粉。”
听到这话,殷昊开始作反胃状,本来趴在床上装昏的沈奕轩也迅速地起了身,俯身干呕了起来。
“不许吐,谁要是敢吐出来,老夫立马给他补上两碗。”
殷昊、沈奕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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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叶夫人和叶清音依旧十分安稳地坐在原处,叶清浅则起了身,开始收拾起来。
沈斌看着叶清浅收拾,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叶清浅一直知道沈斌的身子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呢?前一刻还活蹦乱跳,后一刻可能已经奄奄一息。
她不过在厨房洗了个碗的功夫,叶夫人和叶清音已经在外头鬼吼鬼叫了起来。叶清音是一直叫着‘斌表哥,你别死。’叶夫人呢,叫的是她的名字。
“叶夫人,您……”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过来搭把手,把小斌送到医馆里头去?”
叶夫人嘴里说着搭把手,其实她是不沾手的,比起侄子来,自然是她腹中儿子更加重要一些,所以扶着沈斌的,也就是叶清浅和叶清音两个人了。叶清音平时看着力气挺大的,今个儿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怎么的,叶清浅只觉得她根本没有使劲儿,沈斌全身的重量基本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个子虽然还算高,但是太瘦,没有太大的力气,沈斌就算再是病病歪歪的,毕竟是个男的,那个重量不是她能支撑得了的。因而,虽然折腾了半天,但是几人愣是连院子门都没有能出。
“你怎么回事儿啊?让你好好扶着小斌,你到底使劲了没有啊。”
叶清浅扶着沈斌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来,叶夫人见她嘴里不回答也就算了,脚步也不肯稍动,怒上心头,就狠狠地掐了她胳膊一把。叶夫人这一把,刚巧给了叶清浅松手的机会。叶清浅几乎费劲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将沈斌往叶清音那儿一撞,叶清音很快被沈斌压住,哇哇大叫起来,而叶清浅,也顺势摔倒在地,开始喘粗气。她确实是累的,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累。但她其实只是想要以此让叶夫人明白,仅凭她们三个人,是没有办法把沈斌送到镇上的医馆里头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久没有动静的智齿突然有了要长大的意思,这是要难受死我吗?
第22章 嗜好救人
沈奕轩那一下‘干呕’声,让宋大夫想起了他,走过去看了眼夜影给他上药的情况,“这里上的药厚了点,这里不错,剩下的都按这里来。”
夜影一边冲着宋大夫点头,一边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宋大夫身后。
宋大夫见他面色不对劲,就回过了头。殷昊虽然上半身被捆住了,脚还是利索的,就是走急了有点瘸。
宋大夫见冲着门口去的殷昊,挑了挑眉头,这个小昊子,又想半途溜号?当他死的吗?
殷昊踉跄着踉跄着,好容易挪到了门边,突然……觉得身子有些‘重’,殷昊额头瞬间就渗出了滴滴冷汗,该不会……那叫什么水蛭的玩意儿,有毒吧?
“小昊子啊,你这还没好利索呢,这是准备去哪儿啊?”身后宋大夫的声音,有那么点儿阴测测,殷昊慢悠悠地转过了身,不经意间扫过地面,发现了他刚才觉得身子‘重’的原因。夜魅捆他的这根布绳颇长,把他捆结实以后,地上还留了那么截‘尾巴’,此刻,这截‘尾巴’好死不死地,正被宋老头儿踩在脚下。
“宋大夫,您医术高明。我这会儿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好。不用再治了。”
“老夫是大夫啊,还是你是大夫啊!回那儿坐好。老夫没说好之前,你不许再起来了。”
殷昊从来只听说客栈里头有‘黑店’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这药铺里头也是有‘黑店’的。他自己身上的毛病,这不治还不行?这老头子原来当大夫之前,当的是山大王吧?
瞪了一眼夜魅之后,殷昊乖乖地回位坐好。
宋大夫拿了个托盘站在了他跟前,托盘里头摆着几样东西,都是此刻的殷昊不怎么想要看见的。特别是最后那样。
“这去淤的法子呢,老夫都已经和你说过了,你也试过了其中两种了。现在,你挑一种吧。”
殷昊不想选,所以半天没有吭气。宋大夫看出来了。
“你小子既然怕疼,那就选最后一种吧。这个水蛭啊,去淤的时候你没感觉,等它吸完你的淤血之后呢,还能入药……等于你自己的血啊,你自己又喝回去了,一点儿都不浪费。”
人就是这样奇妙的动物,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但是眼睛就是会不由自主地转向那个玩意儿。比如此刻的殷昊,听着宋大夫在那儿侃侃而谈,虽然觉得看一眼已经是极限了,但依旧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目光。
这会儿,那条水蛭周身的血迹比刚才更多了些。宋大夫还特别指出了它的‘嘴’,“它就是靠这儿吸血……”殷昊瞄了一眼,虽然很快移开了目光,但是脑海中已经根据宋大夫的说辞出现了一副场景,他的血是怎么从水蛭给他身上开出的口子慢慢地充满水蛭的身体,然后……晒干之后磨成粉,他再把它吃了?殷昊的胃里又开始翻腾起来。
“宋大夫,您别说了,我选花椒酒。”殷昊觉得,花椒酒造成的那种麻麻辣辣热热的刺痛,他还是可以承受的,总比沈奕轩身上不知道被扎几个窟窿强。
“你……确定?”宋大夫的那个‘你’字,拖了个似乎很有含义的长音,殷昊倒是听出来了,只是……他实在觉得扎针太疼了。
“嗯,确定。”
“那行,趴着去吧。”
“就……就这样趴着呀?”殷昊提醒宋大夫自己此刻依旧被捆着的状态。
宋大夫围着殷昊转了一圈儿,冲着夜魅点了点头,“绑得不错。”
然后……殷昊在夜魅的协助下,趴好了。
殷昊其实是知道自己身上的淤青不少的,所以没有选扎针,就是怕治疗结束之后身上多出来的小针眼数都数不清,但是他错估了一件事,扎针和花椒酒,这两种去淤的法子,实际操作起来的时候,是有区别的,区别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