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怎么了?”还睡在床上的老妇随手拾起床边的一副老花镜戴上,疑惑的看着张博在眼前忙碌,“这么晚了,你闹这样,是打算做什么呀?”
“出事了,我得先去外面避一阵子。”
“什么?出什么事了?”
老妇闻言,吓了一跳,当下忙不迭走下床。
“这事你就别多问了,如果你不想到监狱里面探望我,就收声,顺便替我整理衣物。”
见张博不似说笑,老妇应了声,就开始替张博翻找衣物。
因为这次来江陵,带的行李并不多,所以一小会,就收拾齐备。
张博拾起行李箱,就打开房门,恰巧碰到睡醒惺忪的熟妇,也就是张嵩的妻子,“爸,您这是打算去哪呀?大半夜的,小雷都快被吵醒了。”
“来不及了,等我走后再打电话跟你们解释。”
张博根本没心思跟这熟妇解释,当下忙不迭就朝大门外走。
“张主任,您这是打算去哪呀?”
大门刚被打开,张博手中的行李箱就顺势一倒,发出一阵脆脆的声响,连带着放在里面的衣物也全部翻了出来。
“你们是谁?”
张博暗叫一声不好,正打算关门,可却被这说话的壮汉一只脚死死抵住,任凭张博如何使力,都是无用。
“这是我的证件。”这壮汉取出证件,在灯光的照shè下,张博清楚看见,这是一张jǐng官证,“张主任,您涉及到一宗谋杀案,还有一宗伤人案。所以,请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咦?这老家伙怎么放出来了?我上次看这老家伙,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令张博心脏直跳的声音响起,因为他做梦都不会忘记,当初被关在审讯室接受审讯时,撞到的那个恶人,也就是大炮!
只见大炮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张博一时间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直往外冒,“你们休要血口喷人,我一直足不出户,怎么可能沾上人命官司?”
“跟我们走一趟,没证据,我们不会在大门外守着。原本打算等张主任睡醒后,才施行逮捕,却没想到张主任起这么早,这天还没亮,就打算出外郊游了。”用脚抵住大门口的jǐng察似笑非笑打量着张博,“张主任,我也不为难您,但如果闹得左邻右舍都跑出来看热闹,这对您的家人可不好,人言可畏呀。”
张博死死咬着嘴唇,最终望了眼身后的老伴跟熟妇,不甘的应了声,“好!我跟你们走!但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没证据证明我与人命官司有关,那么到时候,咱们就法庭上见!”
“放心,张主任,这次绝不会让您失望,因为彭正飞跟梁英龙,把所有事都招了。”
“招了?”张博心脏狠狠抽了抽,就在转瞬之间,整个人之前展露出来的底气全部没了,还打算顺手把门关上,“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那名原本将腿收回来的jǐng察差点就让张博把门给锁上了,幸亏瞧见张博情绪很突愕的升起古怪,心底也起了一些怀疑,所以忙不迭伸出脚,恰巧卡在门缝里。
“啊!疼死我了!快踹门!你们别傻站着!”
大炮也不含糊,猛然飞出一脚,就将大门给再次踢开,连带着张博整个人都朝后翻了过去。
“抓住他!”那名被卡住脚的jǐng察强忍着脚部传来的疼痛,吩咐jǐng察将张博给锁上。
自始自终,张博的老伴,以及那名熟妇,都目光无神看着眼前这一幕,其实他们已经隐隐猜到张博这阵子,定然干了一些十恶不赦的事情。否则,当那名jǐng察提到梁英龙跟彭正飞时,岂会这么失态?
这种临阵脱逃的形象,老妇看过很多次,而恰巧每次,都是张博最为心虚的时候。
这说明,这些jǐng察来此,手上定然是铁证如山。
目送张博被jǐng察带走后,老妇一个酿跄,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妇人忙不迭扶着老妇,当下,这两个妇女,就搂在一起,热泪盈眶。
两天后,身处重度病房的叶钧从刘启星那里得到一条信息,就是原上南省省委办公室副主任张博,对近期在江陵市的一起谋杀案,以及意图破坏江陵市河坝工程两条罪名供认不讳,目前已经被移交到司法机关,接受进一步的审讯。
当然,之所以没传出曾意图指使凶徒刺杀叶钧这件事,大体是有关部门担心这件事牵扯太大,造成极为恶劣的社会影响。毕竟叶钧的知名度已经达到一个层面,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很可能唱上一阵子。但若是涉及到这种威胁到生命安全的大爆料,不说江陵市有多少人要倒霉,怕这股风波,都得波及到省委去!
所以,经过开会协商,这件事,一笔揭过。
“叶先生,你让我收集的信息就这些,若是没其他事,我就先离开了。”见叶钧笑着点头,站起身的刘启星忽然笑道:“叶先生,真不打算跟你父母见一面?他们最近一直忧心忡忡,我看着都心里有愧。”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晚上记得来早一点,领着我混出去。”
“叶先生,你放心就好。”
刘启星并没有多说太多,当下,就装模作样走出病房。同时,顺手将病房的大门锁上。
“唉,他们下手太快了,就算知道凶手是张博,也没必要这么急着处理。”叶钧暗暗叹了声,“毕竟这次装伤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张博,而是孙凌。可既然已经尘埃落定,怕孙凌也不会急着现身吧?估摸着现在还可能悠哉悠哉坐在电视机前,欣赏着张博的最新近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