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严阳倒是没表露太愤慨的情绪,但叶钧从电话里依然能听出一股愤怒。至于董尚舒,却是一惊一乍道:“你说那臭小子被人堵,还被人给砍了?”
“恩。”
叶钧已经能预料接下来董尚舒的动作,无奈道:“哥,你先别激动,这件事还在追查。”
“追查有个屁用!敢动老子的人,就算他是燕京院里面的方扬,我也打得他爹妈不认识他!”
黄博钊气呼呼挂断电话,这让叶钧一阵语塞,暗道早知如此,就不该给董尚舒打电话,这不是添乱添堵吗?
“唉,不行,黄博钊刚出事,别闹最后连尚舒也跟着赔进去!”
叶钧越想越不是滋味,当下忙将梁涛找来,让他迅速从足球学院调出一队安保人员‘协助’董尚舒。
梁涛不敢大意,第一时间就给足球学院里负责督促训练的几名教官致电,传达了叶钧的意思,这些人都是从南平军区跟着董尚舒跑过来的骨干成员,一听出了这么大事,加上董尚舒也跑进去瞎胡闹,也不需要梁涛叮嘱,第一时间就召集五十多号人,开赴王家村。
叶钧一个头两个大,透过窗外看着铁栏外面熙熙攘攘等着拍照采访的记者,低声骂道:“干!偏偏这个时候闹,早知道会搞到现如今这种地步,当初就不该上什么福布斯!”
叶钧时不时都会抽空看看表,算算时间,对他来说,两个小时不长,也不短,可明明过了时间,依然没见有人打电话过来汇报情况,叶钧正恨恨的打算责备那被杨开、董瑞称为虎哥的大汉,恰巧这时,电话铃响了。
“叶先生,中途出了点事情,所以时间耽搁了。”大汉语气有些尴尬,“董先生刚来就对着我审问的家伙一顿狠打,那家伙身子骨也弱,直接就昏了过去,所以,就晚了快半小时。”
叶钧无奈的甩甩头,暗道只要董尚舒没闹出祸事就行,“好了,说正事吧,这件事不能怪你。”
“恩。”
大汉应了声,就解释道:“参与这起围堵的人,除了有两个被董先生丢到河里逃走后,其他人都在控制当中,一共十八人。至于召集人围堵黄博钊的人,我也认识,大家都管他叫蛇口,没什么名气,就是脾xìng特别横,只要给钱,杀人都敢。”
“主谋是谁?”
叶钧对谁下的手没太大兴趣,他更关心是谁搞出来的事情。
“蛇口说他不认识,因为只是收了对方的钱。不过蛇口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有点脑子,等收了钱,就吩咐下边人偷偷躲在暗处对委托人拍照,他也是担心参与这种江湖仇杀坏了规矩,所以给自个留条后路。”
大汉似乎记不清照片中人的名字,问了身边人后,才缓缓道:“叫牛强,那两个小子说以前跟叶先生你是一个班的。”
“牛强?”
叶钧脸sè不好看了,他没想到牛强还贼心不死,竟然买凶打算做掉黄博钊!
“好一个牛强!”
叶钧咬牙切齿的哼了哼,当初就不该手软,应该将牛强直接干掉!现在倒好,当初一时手软,竟被牛强处心积虑给摆了一道!
“接下来的事,你自己处理,是留是放,你看着办,我仅仅需要给躺医院的兄弟一个交代。”叶钧yīn沉着脸,一字一顿道:“晚上十二点之前,我希望能见到牛强,记住,只要活的。”
“我知道了。”
大汉挂断电话后,叶钧就站起身,凝视着窗外,“哼!当初就是太心软了,以为牛强这家伙还懂得害怕,就打算给他留条后路。毕竟当时都是张博捣的鬼,他们无非是被人当枪杆子使。不过既然觉得有好rì子不享,偏偏打算遭罪,那么我就成全你!”
傍晚时分,叶扬升、白华辰、李怀昌先后驾车赶来,与叶扬升一同下车的还有韩匡清、韩谦生。
不同于以往,叶钧与韩家父子见面时,脸上都免不了有些尴尬。
叶扬升似乎看出些苗头,耸了耸眉梢:“咦?匡清,你跟小钧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算了,咱们不说这事。”韩匡清无奈的笑了笑,紧接着就拍了拍叶钧肩膀,“小钧,好样子,这次不仅替国争光了,还狠狠替咱们江陵赚了一次场面费。因为你的关系,加上一些好事者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现在外地的商人都觉得咱们江陵人杰地灵,都打算到这边投资。”
“谢谢韩叔叔。”
叶钧抿嘴笑了笑,恰巧这时吴毅跑了出来,笑道:“大伙都来了呀,来,快进来吧,饭菜都端来了。”
李怀昌显然有些错愣,尽管吴毅目前是城建局局长,跟他同一个级别。可是,却不在他的邀请行列当中。白华辰也是有些错愣,印象中对吴毅的了解依然停留在张嵩的阵营当中,即便张嵩死后转投王东旭旗下,可跟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但既然出现在清岩会所里,应该也是与叶钧有关,两人顿时都望向叶钧,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吴局长前两天去了趟南唐,专门拜会财哥的爷爷,胡爷爷之前打电话跟财哥说,很欣赏吴局长。”
叶钧这影shè味较浓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静下心来,白华辰与李怀昌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能获得胡庸chūn的好感,就算不是今年,恐怕明年也同样能紧随他们的脚步。既然彼此都是熟人,加上接下来都将再进一步,在南唐这座陌生的城市里,也该彼此照应。
当然,白华辰跟李怀昌不是没考虑过同样等待上头文件批下来的王东旭,可这位市委书记下一站应该直接进入一级城市,甚至直辖市,注定跟他们rì后没有太多的联系。再者,王东旭自私的xìng格,他们不喜欢,所以没放在受邀的名单当中。
至于其他人,鉴于叶扬升到来前江陵市乌烟瘴气的大环境,能与白华辰、李怀昌谈得来的,更是少得可怜,除了在场的韩家父子,实在找不出第三者。所以,这趟几乎算得上践行宴的,也只有在场这些人。
可就在这时,一辆车驶进清岩会所,大老远就探出一只手,朝叶钧不断挥舞。
叶钧眼尖,大老远就看清来人,喊道:“钟爷爷,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