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仔细理顺了上辈子的零散记忆,尤其是一些专家在财经报导的评论,缓缓道:“港城这次遭受金融风暴的侵袭,就算有政府投以人力物力的帮助,可对世博而言,也只是救得了港城,却不一定救得了长江集团。或者说,从一开始,世伯就没考虑过政府要扶持港城的本土企业,尤其诸如长江集团、新鸿集团这些龙头企业,对吧?”
“如果就凭这一点就断定这种结果,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李诚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高深莫测道:“当然,你认为我跟阿钜对共济会戒备顾忌有些神经过敏了这点,我承认,可你真的了解共济会吗?”
叶钧有些语塞,李诚瞄了眼叶钧,平静道:“共济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我跟它打了二十几年的交道,从长江集团正式迈入黄金事业线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找上我了。起初,我跟你、阿楷一样,单纯的觉得它只是一个能够给商人提供交流和更多机会的平台,可实际上,商人逐利,是因为天性。而这个组织,同样也如此。但不同的是,他们的追求要比你想得更复杂,更深远。”
顿了顿,李诚又道:“知道吗?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你的思想,你的眼光,早已超出你现有的年龄很多很多,尤其是最近你大肆收购港城的土地,这一点,更是让我感到惊讶。可想而知,若是有那么一天,港城能恢复到一年前那种鼎盛,你绝对是港城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巨富。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组织愿意找我、找阿楷,也不愿找你?”
“不明白。”叶钧有些迷糊了,以前未曾想过,可现在一想,光是凭借全球年轻富豪榜前十的身份,就冲着这份潜力,共济会也应该派人来跟他接触。可是,这个庞大的组织似乎将他遗忘了一般,这明显说不过去,尽管不是什么人都能进这个组织,但相对来说,对于有才华有潜力的人,尤其这个人的年纪很轻,那就肯定有着吸收的价值。
“因为你是京华人,不过这话有些说过头了,我改口,因为你是内地人。”李诚顿了顿,道:“共济会在国外赫赫有名,其做出的许多事情,都足以载入史册。尤其以洛克菲勒跟摩根两大家族对共济会的推崇,再加上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的渲染,仅仅靠着这三个大族,就在商人的心中占据了绝对的地位。欧美有这么一种说法,能够进入这个组织,你将在欧美至少十八个发达国家全程绿灯,不管是做买卖,还是犯罪。”
说完,李诚深深的看了眼叶钧,道:“既然能有这么大的好处,可我为什么不去,小伙子,你真的认为,我是因为早就跟共济会串通在一起,借着这次的金融风暴,一方面保存根基,另一方面,就是从中牟利?”
叶钧信任侯晓杰,这种信任并不盲目,但却很坚定,所以,他正色的点点头,道:“是的,虽说我不敢肯定世伯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你跟共济会,还有索罗斯,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好小子,这样都不能动摇你。”李诚一改之前刻板的模样,他忽然哑然失笑道:“罢了,既然你猜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不过,我的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但到底是为了什么,之后你会明白,但现在还不宜透露。不过,当着别人的面,你要装出副被我说服的样子,尤其是阿楷这孩子,他比你大几岁,但本事却不如你,有时候目空一切,我真担心他会因此吃亏。”
“世伯这么说,我会觉得很惭愧的,因为李二哥比我懂得更多,我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他学习。”叶钧尴尬的笑了笑。
坦白说,从头到尾叶钧都还没摸清楚李诚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直到现在,除了李诚似乎承认跟共济会或者索罗斯有过接触,其他的压根就毫无亮点。
事实上,叶钧之所以要搞清楚李诚跟索罗斯的关系,目的并不仅仅是当初将林雅思打发走的借口,更多的是希望接下来也能牟利一番。
因为etl金融部门在他抽走二十亿美金后,只余下不多的十几亿美金,自然不能像当初那么玩,所以叶钧在确定李诚跟索罗斯有所关联后,就会在接下来的争夺战中,多一种选择。
侯晓杰跟洛克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这让叶钧很郁闷,因为金融这一块他压根一窍不通,但这并不代表就不会另谋他策。
在李家吃了顿晚饭,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闷,李楷数度欲言又止,可面对李诚那一脸的漠然,只能咽回肚子里。
尽管明面上大家都没有说话,这看似属于食不言寝不语的美德,可实际上,围坐在餐桌上的任何人,都不免有着各种暗战的交锋。
直到离席,终究也只是说了些可有可无的题外话,不得不说大户人家的脾性,真的很难琢磨。
“小钧,那么咱们去分部吧?”李楷觉得留下来甚是无趣,因为李诚压根就不打算继续就那个话题谈下去,尽管叶钧也在明面上说他的猜测有了失误的地方,但对于李诚异常熟悉的李楷是绝不信这话的。
按理说,如果真是一句孩子气的笑话,李诚断然不会这么急着将叶钧叫回李家,那种有些慌乱跟心虚的喘息节奏,是无法逃出他的捕捉的。
至于叶钧为何忽然改口,这一点李楷压根就懒得去追究,而且现在他似乎也得思考该怎么疏远这个组织,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在李楷的带领下,叶钧来到印象路,很不凑巧的,他竟然看到一行熟人,领头的是藤川细语,身边跟着秃鹰以及他几个得力下属。
他们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虽说港城老外很多,可自从回归后,确实少了一些。而今,却忽然出现这么一伙老外,而且个个都有着一种凌厉杀伐的锐芒,还有那种桀骜不驯。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是在场人的想法,因为这可是共济会的分部,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点的,都不敢跑这闹事,而这些人,分明给旁人的感觉,总有那么点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