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到一边的汪翰站稳脚后,就立马开腔道:“知不知道里面那两个人的重要性?他们是叶少指名道姓要留下来的。”
“这我确实不知道,不过得知枪击了郝局长的老婆,还想着灭掉郝局长一家子,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了。”
严阳皱眉道:“只是我也没办法,以咱们俩个的力量,绝对不行。为了这事,高先生就专程打电话给我,说要我一定配合对方的工作。有些话高先生没有明着说,但我想,他恐怕已经知道这里面的水很深,所以才叮嘱我千万别犯错。”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汪翰不悦道:“你觉得应该得罪这边,还是叶少?可别忘记了,这是叶少亲自下的命令,不允许里面两个歹徒跑了。”
“我当然清楚取舍。”严阳沉声道:“老汪,可问题是,现在我们插不了手,一味蛮干,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所以,我已经让人偷偷去给叶少的表哥报信去了,待会咱们配合点,先拖一拖,等叶少表哥来了之后,那么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董少?”汪翰眼睛一亮,笑道:“还是你这家伙聪明,好,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完,汪翰笑眯眯转过身,搓了搓手,走到闫部长身边道:“闫部长,刚才是我处理不当,还希望你原谅。”
“没事,你汪局长也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看在这一点上,就算真犯了什么错,也是可以原谅的。至于一些措词,我是一点都不介意,不过是不是应该?”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闫部长也没心思跟一个地方官计较,更何况当前应该首先处理掉这件事,保证里面的两个人成功弄到车上,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再跟有了缓解之意的汪翰闹关系。
“没问题没问题,不过在场有这么多老百姓,是不是应该先把他们疏散掉?闫部长,我知道你心里面很着急这事,可你也看到了,不但有老百姓在,还有媒体的记者,万一到时候报导一些对咱们影响不好的负面新闻,这可不好。”
汪翰顿了顿,严肃道:“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可马虎不得。”
“有道理。”闫部长捏着下颚,扫了眼纷纷攘攘的群众,在霓虹灯下随随便便都能看到几十个人头涌动,闫部长也有些犯疼道:“好了,就交给汪局长你了,但切记要快,千万别闹出什么岔子。”
“明白。”
汪翰点点头,然后大声道:“大家伙都散了吧,现在我们要正式批捕里面的歹徒,这次是警方跟军方同心协力,说不准万一到时候歹徒反抗,还可能发生枪击事件。我们警方跟军方的意见已经统一了,上面决定,一旦歹徒有任何的不轨行为,我们将第一时间让狙击手击毙两名歹徒。”
“汪局长!”闫部长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汪翰这话说得极大声,里面的孟晓飞跟谢崇鑫听完后,脸色刷的就白了,此刻孟晓飞忽然不安起来,“崇鑫,该不会出了什么岔子了吧?”
“能出什么岔子?”谢崇鑫强撑道。
“我相信咱们家人的能耐,可说到底,这里始终是江陵,是叶钧的地盘——”
“别说了!”
谢崇鑫打断了孟晓飞还要说的话,沉声道:“看来不能放松警惕,给我死死盯着四周,我现在去给家里面再打个电话。”
与此同时,围观群众不满被驱逐,死死不肯走,正当汪翰打算动手的时候,忽然,一道人影大摇大摆的走来,一边走一边冷笑道:“哟,汪局长,好大的官威呀,是不是也想把我给撵走呀?”
“你是谁!站住!”
汪翰带来的这些警察跟武警对于这道人影公然跨过警戒线丝毫不为所动,但闫部长显然就没这视而不见的本事了,他怒道:“还不快滚开,你是哪冒出来的?”
“哟?这是谁?我想想看,嘿,这不是闫部长吗?好久不见,听说升官了,还发达了?”
人影依然冷笑连连,闫部长忽然神色不对劲了,因为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忽然,他脸色大变,荒诞道:“是你,董尚舒?”
“真是荣幸呀,没想到闫部长还记得我。”董尚舒露出真容,冷笑道:“听说这次是军警合作,我这人喜欢凑热闹,就想亲眼看一看你们怎么击毙里面的歹徒。对了,为了保障这次的抓捕行动能够圆满解决,我特地带着一大群乡亲们来围观。”
说完,董尚舒伸出手,指着前方的民房道:“真是一群白痴,白天的时候怕被发现也没什么,晚上天这么黑,这屋子后面光线又暗,难道就不敢摸进去吗?还是得老子动手,别用这眼神看我,放心,催泪瓦斯跟烟雾弹,我都让他们准备好了,别看他们都是些盖房子的工人,可扔东西是一扔一个准,肯定能生擒那两个歹徒。”
“董尚舒,你敢!”闫部长怒道。
“我怎么不敢?”董尚舒眼神骤冷,沉声道:“这是我家老爷子给的指示,还有,汪书记也很关注这件事。”
说完,董尚舒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两道人影,笑眯眯道:“对了,钟书记也在,就是江宁省省委书记的钟书记,因为他不愿干涉地方性的政务,所以刚才没有出面,但从头到尾他都将整件事看在眼里,并询问了目击者跟知道内情的警察,他很气愤,认为这种敢于袭警的歹徒,理当严惩!闫部长,你说是吗?”
忽然,四周的气氛诡异的可怕,已经有军人按耐不住想要掏枪对准董尚舒,就连闫部长也开始阴晴不定起来。
“怎么?想对付我?”董尚舒怒极反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猖狂大笑道:“来呀!老子三岁就开始跟着南平军区猎鹰大队玩躲猫猫,五岁就在飞龙大队的大队长头上尿裤子,八岁开始跟着军刀特战队到神农架玩野外生存的游戏,十岁开始在刑场上看怎么把人给枪毙了。等老子十二岁的时候,一把火险些把南平军区的军备库给烧掉,十三岁的时候,被禁足大半年的我,偷偷钻进坦克里面,还搞了三发炮弹,彻底把红蓝军演习计划给搞得不得不推迟。”
说完,董尚舒不理会在场军人的膛目结舌,冷笑道:“我问你们这些人,当兵是干嘛的?你摸过坦克,问题是你开过吗?你打过炮吗?你敢偷偷穿着身有标记的迷彩服进入军事演习区域玩枪上膛的游戏吗?敢扯着军区司令的胡子大骂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吗?敢捧着炸药包冲进总参部的会议室,说今天不给老子买糖吃,我就把这会议室给炸了吗?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们,这些事,老子十五岁之前就全玩过了,至于之后的疯狂,就懒得跟你们说了。”
说完,董尚舒一字一顿道:“老子人生的风骚,你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