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舟一下就明了了,有些记忆它尘封得太久,就像上了锁的箱子,给句提示就像把钥匙,箱子一开,什么都知道了。
沈长舟手还埋在洗洁精的泡沫里,思想也许已经飞到了那么小小一截的年纪里。
所以他才会给他绑红绳对么?
所以他们原来这么早就已经见过。
沈长舟的心就像被浸泡着,一点一点下沉着,又柔软无比。
大伯叹了口气:“这孩子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他在学校过得不是很好,所以小舟……”
“我明白。”他一直都明白。
大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走了,老人一生,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居无定所,漂流得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他有一个姓,后来传承给了周阴。
他从不觉得在收养周阴这件事自己有多伟大,相反,他感谢这个孩子,给了他一个家。
沈长舟把洗好的碗一个个放好,青瓷触碰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悦耳,一切动作如同仪式。
沈长舟站了起来,把橱柜关上,再出去时,他心上之人正迎面着绚烂烟火,笑意染上眉梢,正是最美好的年纪。
还好,是迟到而不是错过。
沈长舟走上前,周阴正背对着他,苏瑾辞先看到他,正要叫他一起放烟花,被沈长舟用一个嘘的动作止住了口,苏瑾辞在心里骂了句幼稚,然后自己玩自己的去了。
沈长舟刻意放慢了脚步,他往周阴身后一站,然后双手覆盖在周阴眼睛上,温暖的手心紧贴着周阴最美的地方。
他不说话,周阴也不动。
苏瑾辞凑过来,帮沈长舟说了:“猜猜我是谁?”
周阴:“瑾辞。”
沈长舟嘴角一撇,苏瑾辞哈哈大笑,手里的烟火棒转了个圈,火光明媚。
周阴抬手覆盖在沈长舟正贴在他眼睛上的手,笑道:“好了,我开玩笑的,松开吧。”
幼稚的沈班长嘴角又翘回去了。
沈长舟手还是没有松开,绕过身,站到周阴面前,身影纤长,足以笼罩周阴。
“阿阴。”“嗯?”
沈长舟的声音温柔绵长,周阴的心猛跳了一下,故作淡定的应了一声。
周阴感觉得到沈长舟的凑近,沈长舟身上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冬日严寒,连开口都有着丝丝热气,他说:“阿阴,我给你一个童话。”
周阴还未反应过来,唇已经被覆上,这个吻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温柔绵长,又软又甜。
什么身在何处,身旁何人都抛在脑后,沈长舟覆盖在周阴眼睛上的手渐渐松开,一点点光亮透了进来。
近处是心上人的面庞,远处是烟花烂漫,是王子的吻让他看清了这个世界。